会议从早上持续到了下午四点,可谓是教育界的一个次大讨论。
丽河镇镇小学校长首先发表自己的意见,他说:“要解决教育事业的根本问题,那么首先要解决基本问题是学校的基础设施问题。一是学生必须要在一个安全可靠的教室里念书,其次是还要有一个基本问题:是吃饭问题。正所谓衣食足知礼仪,饭吃不饱、衣穿不暖,学生们在课桌上头晕眼花,这是由于营养不良,这是难以想象的优秀质量的学生,我感到悲哀的是,正如丽菁校长——”
“宋副局长。”刘仁豪在旁边补成他的称呼。
“对,对不起,还没有习惯。”
“张校长,没有关系。你继续说。”宋丽菁说。
“现在我们全县办学,不是学生越来越多,而是失学人员越流越多。与人口增长的适龄应读学生成反比,你们说可不可悲。”
今日的会议上虽然有的人说的一大堆话里,有些话与教育方面并没有多大的关连,甚至偏离了今日的会议讨论主题,但是也是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会议上有人开响了带头炮,他们开始一窝蜂地倒出自己怨恨了多年的这种和那种教学上的困难,甚至积怨,提出需要这样的款项和那样的款项来办学,改善办学条件,有人甚至算出了多年来用于教育投资的财政支出数据,不到百分之一,让人吓得一跳的比率。
宋丽菁边听边记录总结了一下大家发言内容,竟然没有一个人谈到教育的发展方向以及所要达到的教学目标——教育的达标管理。不外乎是诉说各自的苦衷,什么没有安全的教舍,天雨屋漏,危墙四伏,没有整齐完美的课桌、平整光滑的凳子,没有更多老师,教材缺失,师资力量薄弱。他们所说的所有的诉求,确实都是实事,丽河小学就是如此,一个偌大的镇子,竟连一所中学都没有,冬雨霉淋,学生们几乎在充满泥泞的教室里念书,忍受饥寒可以姑且不说,还要忍受尽大自然的煎迫。可是,这些恶劣的办学环境,又有谁能一言九鼎,彻底地改变呢?
散会时几近黄昏,年纪风用了自己的工资钱添了大家的晚餐,之后各自带着自己疑而不解的问题回去了。
宋丽菁心事深沉地来到局里分给她的个人办公室,内面一桌一椅摆在近窗户边,屋子中央的近门边放着茶几,所谓茶几,不过是用几块木块钉成后铺上光纸做成,几张凳子是凑合而成的,各有各色、各有各样,显然是用来招待客人用的。墙壁上挂着毛主席的画相和马克思这位伟大共产主义哲人的画图,还有几位教育哲人的画相也贴在其中,屋子里便空空荡荡的。据说这间房子还是上任局长的办公室呢?刘主任领着宋丽菁前来时告诉她的。
宋丽菁刚刚坐下来想了些事情,刘主任和局子里的几个干事进来了,各自手里拿着办公工作用品和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还有一些特殊用品——文件夹、工具书。空空的办公室被他们这样一弄,这时才感觉得有些文气在内面散发起来。
待大家离开后,宋丽菁这时才有空闲正式签了几份受聘委任的文件,正是上任县教育局副局长的职务,一身的气力如当年走任营部教导员一样——热血沸腾起来。
宋丽菁展开始工作,马上考虑到教育经费问题,起草文件第一步是解决基础设施的基建资金,而这个问题是最伤脑筋的问题。正如会议中有人所提到的,礼义是从衣食饱足中得来,饭都吃不饱那里来的礼义、祭祀。有诗话日:
遥遥日月长.昼夜见阴阳;
白骨常路旁,无人见悲伤;
山草春吹绿,野火化灰烬;
问君为何处?遍野漫饥寒;
爷爷不定框,何许见金黄?
欲是多礼义,先除路有旁。
人民政权建立后,便是要为权力的使用来解决自身的寒暖。然而人类在观坐基变,谁都不敢迈出那一步为万夫所指的路。实质是怕了,鲁迅先生在世时曾经话过:“铁屋里的人睡熟了,睡熟中不知不觉中死亡,固然减少了睡醒的痛苦,一旦他们被唤醒而又冲不破铁屋子的时候,那种悲惨的哀叫,那种痛苦不堪入目的撞击,实质唤醒者也有难辞其咎的责任。”
宋丽菁想着这些事情,不过她也会把问题反过来想一想,一旦唤醒者与铁屋子里的人联合起来,哪怕碰撞着头破血流,甚至死亡,这又是何等的悲壮,最起码能够证明人们开始醒悟了,自由与幸福是可以争取的,那又值得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鲁迅先生的这些话是说在民主革命时期,指桑骂槐同时又在激浊扬清。但在这个明而未明的年代里,明而待决的建设时期,在这充满是非、混沌、饥饿、困苦、冤曲的朦胧时期,在这片色绿中杂着青绿的草莽之中,谁都在渴望着某一点人为的摇旗呐喊声音迸发出来,那么被判断是疯子的主张了,那是人们害怕,这种害怕出自于内心深处,因此还没有人能够真正站出来说几句裸奔的话,做几件裸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