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那还不如怀念!严小开暗里哼了一声,语气也变冷了,“镇长这是警告我,还是威胁我呢?”</P>
杜大同忙摆手,“你这是说哪里去了?我只是劝你,是好心,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叔伯不是吗?”</P>
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严小开多少是有点紧张的,因为这头老狐狸明显要比之前遇过的对手都难对付。</P>
这厮看起来和和气气,笑脸相迎,话也说得极为婉转,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你要是不放过我弟弟,那你家的新房就别想盖了。</P>
杜大同见严小开的脸色阴晴不定,嘴角再次浮起淡笑。</P>
“开子啊,其实这个事情嘛,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一条狗的小事!”</P>
“现在闹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实在是不值当啊。”</P>
“你也知道,你们以前的村长,是我的亲弟弟!”</P>
“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镇长的我,真的感到很不安!”</P>
“你爸被狗咬了,我也感到很难过,因为谁都知道,被狗咬了之后,事情可大可小!”</P>
“这几天嘛,我也一直想抽空去看看你爸,可是镇里公务繁忙,我一直都抽不出空来。你看,这里呢,是三万块钱,是赔偿你爸的医药费……”</P>
看见杜大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过来,严小开并没有去接,“镇长,你什么意思?”</P>
“开子,咱们是一条村的,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别那么见外,我比你爸虚长一两岁,你就叫我一声大伯吧,这一次我找你来,也不是以镇长的身份见你,而是站在家属的角度,所以这赔偿的钱呢,希望你能收下……”</P>
“镇长!”严小开打断他,“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让我把钱收下,然后放杜亚金父子一马是吗?”</P>
“如果你这样理解的话,也无不可。”</P>
“不好意思,镇长。我听说杜亚金父子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回来,不是因为我和他们的矛盾,而是犯了什么贪污罪。我只是一个穷学生,根本就没有权力说放不放过他们,所以很抱歉,我想你是找错人了!”</P>
杜大同有些着急,心说你虽然没有权力,可你背后的那位有啊。</P>
不过这种话,他这么有水平的人,自然不会直接说!</P>
“杜亚金的问题呢,确实是他引起的,这个事情基本是证据确凿的了。但是杜子腾嘛,他却完全不知道他爸给他的钱是赃款,家里人现在已经给他请了律师,而且有打赢的希望。只是上面对这件事情非常的重视,所以这个……希望你真的能抬一抬手,饶他一马。”</P>
这下,严小开完全明白了。</P>
这个杜大同肯定是认为,那个省里的朱处长就是他的靠山,而事发的时候,朱处长对镇里及县里的那些大员曾严肃的交待过,对于这样的人必须得严惩。</P>
现在杜大同经过了努力,知道老的肯定是保不了了,只能是想办法保小的,疏通了关系,花钱请来了最好的律师!</P>
然而就算是这样,胜诉的机会依然不大,因为省里有大员发了话,谁敢在这件事情上徇私呢?</P>
杜大同显然是希望通过这种低姿态,让自己跟那位朱处长打一声招呼,让那位松一松口风,下面的人也好办事。</P>
至于杜大同刚刚说的杜子腾完全不知道他爸给他的钱是赃款这话,那就纯属扯淡了。</P>
一个小小的村长,竟然能拿出上百万。</P>
杜子腾是猪脑子才会不知道他爸给的钱是哪来的!</P>
严小开想了想后摇头,“镇长,这个事,我恐怕无能为力。你真的找错人了!我和省里的那位,一点也不熟悉!”</P>
严小开说的是实话,但落在杜大同的耳里,却认为他是铁了心要置杜亚金父子于死地。</P>
不过他这样理解,那也不为过。</P>
斩草就要除根,严小开有什么理由再纵虎归山,尽管这不是虎,顶多就是狗,可也依然咬人!</P>
杜大同连连叹气,“小开,得饶人处且饶人啊!”</P>
严小开摇头,“不是我不想饶,而是我想饶也没那个能力。”</P>
杜大同见自己好说歹说,严小开就是不松口,心里那个怒啊,差点儿就失控的拍桌子。</P>
不过他明显要比不入流的杜亚金高明许多!</P>
镇长嘛,坐得高尿得远!</P>
他很清楚自己发作的话,事情就更没转弯的余地了,所以就强压下怒火。</P>
“小开啊,离开庭还有些日子,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吧,这赔偿给你爸的钱,你先代为收下。”</P>
严小开想了想就拿起了信封,从里面掏出了五千块钱。</P>
“我爸打疫苗是三百七十五,加上营养费误工费什么的,收你五千块钱,很公道,这事就这样了了!”</P>
说完,严小开还去他的办公桌上拿了纸笔,写了一张关于赔偿的收据。</P>
杜大同起初愣了愣,随即又欣喜的点头,因为他以为严小开答应下来了。</P>
谁知道严小开递上收据,把钱收好后却说,“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虽然了了,可是对于他们的案子,我帮不上忙。我爸还在镇上等我,所以就不打扰镇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