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他们跟我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只有不对的子女，但是我真的错了吗？他们，所谓的父母长辈，就一定是对的嘛？”</P>

“人人都在跟我说，父母是有难言之隐，说是我的过错，若我是男儿就好了，是男儿或许就不会被调换了？难道错的，不是调换的人，不是明知道被调换了，却依旧偏向那个假儿子的父母吗？”</P>

季褚想要知道当事人是何种想法，所以拜托明月帮忙。</P>

女子名唤春妮，名字是养母取的。</P>

明月想要见她，皇后帮了忙，召春妮入宫。</P>

在见到春妮后，明月简直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的，居然真的是一个人。</P>

在明月看来，与其说春妮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倒不如说，是一副骨头架子，她看着都觉心惊，甚至害怕春妮受到什么刺激，一下子就没了。</P>

因此，明月问话时，都显得有些小心。</P>

春妮不知道什么大章第一美人，也不知道明月的位份代表的什么，她知道宫里头的都是娘娘，身份尊贵。</P>

她也知道，宫里头的人长得都好看，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这样的好看。</P>

春妮也不怎么会形容，就是觉得，大约天上的仙女，就是这副模样吧？</P>

因此，在面对明月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就像是在祈求自己所能见到的仙神，求她给自己指明方向，求她帮帮自己。</P>

明月拉着春妮的手，掀开春妮手臂上的衣裳，尽管是换了新的衣裳，还是季褚送的，料子，样式都好看。</P>

但是这些完全无法掩盖春妮身上的伤痕，明月很难从春妮的身上发现一块好肉。</P>

明月觉得，与其问春妮什么想法， 想要对那些人做什么，倒不如直接送那些人下地狱来的快些。</P>

“春妮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好听，你自己想要叫个什么名字？我让显王重新给你办理户籍，往后你也只是你自己。”</P>

春妮想了想，“叫春妮，是因为在春天里出生的，我想在冬日里出生。”</P>

她觉得，若是在冬日里，可能被丢掉后，就活不了，那也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情了。</P>

“冬日里....瑞雪兆丰年....你跟我姓，叫卫瑞雪如何？”</P>

春妮想的是死，明月却说瑞雪兆丰年，她猛地点了点头，“就叫卫瑞雪，我跟娘娘姓！”</P>

明月笑弯了眼睛，“那好，瑞雪你记住，后面不管谁去问你，去找你，让你做任何事情，你都不需要管，他们找的是春妮，跟你卫瑞雪有何关系呢？”</P>

春妮点了点头，以后就没有春妮了，她是卫瑞雪！</P>

明月让大太监把人送出宫，她也不需要春妮诉说自己的苦难，春妮也一句都没有说过，这些苦难都是过去了，但并不意味着，苦难会在记忆里消失。</P>

有些东西，会记一辈子的，重要的，是要含恨而终，还是趁着活着的时候，把该报的仇都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