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北伐没问题，小子一定倾尽全力，到时候铁杆团专打景奴主力。”</P>
王吒表明态度，北伐支持，至于你们三位大儒即将要说的话，抱歉！小爷肯定不跟！</P>
三位大儒也非平常人，顶层政治场上历练过的官员，焉有不知利益是何物的道理。</P>
他们听出了王吒的铉外音。</P>
“冠军侯，一根筷子易折断，一把筷子易折断否？”钱谦益试着打比方。</P>
王吒郁闷，穿越者对历史的了解，以及获得的信息量不是你们能想象的，有什么就直说吧，非要试探引导。</P>
“牧斋先生，有话请直说。”</P>
钱谦益表情明显不爽，但他按住脾气，说道：“当下朝廷，政令不畅。我朝欲收复失地，唯有诸位摒弃前嫌，携手与共，则北伐大事可成。”</P>
“朝廷之事，我不懂，也不想参与。只要诸公想北伐，告诉小子一声，我必配合！”</P>
王吒脆生生回了一句，直接将三位大儒整破防！欲哭无泪！</P>
天下竟有你这样的人！说的是什么话！你当朝廷是什么？</P>
“天下最悲哀之事，莫过于不和！各怀心思各顾各，一盘散沙难成事，这也是景奴最愿意看到的啊，冠军侯！”张溥掏心掏肺，只求打动王吒。</P>
张溥很着急，他觉得王吒还是个孩子，过于心高气傲。</P>
但他对王吒第一印象颇好，其对煤油之事并不隐瞒，可见是一个坦荡之人，并非唯利是图之辈！</P>
“天如先生，成为散沙跟我没有关系啊！”王吒微笑反驳。</P>
“呃.......”</P>
三位大儒突然有种感觉，年轻冠军侯不是孩子，贼精贼精的，说话谈不上才高八斗，但总是直击核心，不敷衍，更不会模棱两可，道理很清晰。</P>
天下再难找到如此清晰明了的直言。</P>
党争，冠军侯从来没参与过。</P>
争皇位，年轻人明显是三皇子的人，但其从未出头过，没有半句出谋划策，只是护三皇子周全，典型的亲卫角色。</P>
朝廷利益，从未去争取过，不要粮饷，不要封赏，冠军侯的爵位是马士英硬塞给他的。</P>
整场交谈，年轻人始终未称呼自己为本侯，而是谦逊自称小子。</P>
“老夫知你对朝廷失望，然行军调度，统一号令，方是取胜之根本。战场上，你比吾等更清楚，一句配合，如何能保战机不失？”</P>
史明法说出心中不满，你说配合，太轻巧，没有号令与约束，谁能保证你真正配合到位？</P>
“那阁老认为，该怎么配合？”</P>
“河间民团回归朝廷，当然，依旧由你领军，不会夺权。战事一起，河间民团须听朝廷号令。”</P>
王吒摇头，毫不客气回道：“铁杆团不会听从朝廷号令。”</P>
“你 ！.......”史阁老火冒三丈，用手直指王吒，差点就要骂出乱臣贼子，心怀不轨之词。</P>
但三人前来说服冠军侯，早已反复评估判断，若说冠军侯是乱臣，好像说不着，他没有当过朝廷重臣，也未拿过高薪俸禄。</P>
最多只能算是民间不听话的军事武装，且此军事武装从未劫掠骚扰过地方郡县。</P>
所以，史阁老强行按住怒火，咽下将吐之言。</P>
“阁老，有几句话，希望你们能明白敌我局势。”</P>
三位大儒看向王吒，眼神中写满不明白！</P>
“战事若起，铁杆团要打的必然是景奴精锐主力，景奴要攻的重点也必然是铁杆团，朝廷的兵马，呵呵！胆子放大一点，有得赚的！</P>
我的话说明白了么？”</P>
房间内长时间寂静无声！</P>
三位大儒脸上发烧，本希望说服冠军侯为朝廷所用，以后统一调度用兵。</P>
可年轻冠军侯寥寥数语，让他们羞愧难当！</P>
说得太直白了！朝廷军队拿不出手！</P>
拿不出手的军队居然要收编战力一流的铁杆团？</P>
要铁杆团接受统一号令，是不是太过分？太异想天开？</P>
若论实力与战力，好像应该是铁杆团说服朝廷军队，接受安排，做好配合！</P>
“朝廷可以保证，北伐由史阁老挂帅，你为前锋大将，绝对不会再出现以往将领互相猜忌，互相倾轧。史阁老领军，你总信得过吧？”</P>
钱谦益打破僵局，妄想做最后努力。</P>
王吒暗骂，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史阁老是重点么？跟你谈话真是浪费时间。</P>
“阁老，两位先生，多说无益，打景奴没有任何问题，什么时间打，如何打？我自会择机而动。</P>
若景奴攻打扬州与应天府，请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理！”</P>
王吒的话说得清晰明了，大方向一致对付景奴，立场没有丝毫条件。</P>
双方等同于联盟，朝廷被攻，他会相助，且铁杆团很大度，没有要求朝廷许诺相助。</P>
“冠军侯，如若北伐，老夫力荐你挂帅平北。”史明法亮明心迹。</P>
“阁老，此事须再议。”钱谦益有些不满，允诺王吒为帅一事，他们从未商量过，怎能贸然说出？</P>
“阁老无须再费心，朝廷若把北伐大军交与我统领，恕我直言，小子管不了他们，</P>
我给不了他们满意的粮饷，给不了他们丰厚的军功奖赏，没法让他们听我指挥，这样的军队只会添乱。</P>
北伐开打后，阁老放手干就行，地盘只管占，好处只管捡，在下绝不干涉。”</P>
王吒的策略很清晰，战事一起，他不指望朝廷军队去打硬仗，你们去干一些骚扰的活即可，别龟缩一旁观战。</P>
如果连捡漏占便宜都不敢做，他也无话可说，但别怪他以后不讲情面，即便是史阁老与张世泽，一样对待。</P>
“哎！”史明法叹息，百战雄师河间民团终难为朝廷所用。</P>
“冠军侯，先皇器重于你，军工厂交由你主管。还望念及先皇之恩，重新担负起燧发枪与野战炮制造之重任。”钱谦益说出最后的打算。</P>
如今工部军器司，朝廷上下早就看明白，王吒的技术远远高过宋铭仁、刘俊彦等人。</P>
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因为王吒在松江肆无忌惮卖军火，不仅卖燧发枪，也卖火绳枪。</P>
高调嘲讽军器司生产的火绳枪，给同样铸铁材质的火绳枪取名为“丐版火绳枪”，价格居然比工部生产的火绳枪成本低。</P>
啪啪打脸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