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杉也知道下雨了放不成飞机了，一双小脚也跟着跑动起来，却不知怎么地摔倒在地上了。</P>

谢老师见状赶紧一把抱起，叶莲一把抓起谢老师的那个塑料袋，三个人冲到最近一栋楼房的屋檐下。</P>

雨哗哗地下起来。</P>

一根根密织的雨线仿佛在三个人面前织成了一挂水帘。三个人望着这白花花的雨势出神。</P>

“妈妈，你看这蝴蝶飞机漂亮吗？”一会儿后，蓝杉开始把玩他的纸飞机，一边玩一边问叶莲。</P>

叶莲应声转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P>

谢老师疑惑地转头，也哈哈地大笑起来。</P>

蓝杉看着两个大人笑，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来。</P>

原来是刚才蓝杉摔了一跤，脸上沾了好些沙土，再和上些雨水，看上去就是一张滑稽的小花脸。</P>

叶莲收住笑，让谢老师把蓝杉放下来，她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蹲下来，轻轻地擦去蓝杉脸上的沙。</P>

谢老师也弯下腰来，帮着把蓝杉身上手上的沙拍打下来。</P>

“杉杉是只小花猫。”叶莲笑着说。</P>

“杉杉成了一只沙猴子。”谢老师笑着说。</P>

蓝杉觉得有趣，也咯咯地笑……</P>

而这时，外面的雨势已经小了很多。</P>

这雨，真是来得快也去得快。</P>

“好了，”谢老师最后拍了一下蓝杉的衣服，笑着说道：“身上的沙全拍干净了，不是一只沙猴子了。”</P>

“谢谢爸爸。”小蓝杉话一出口，又突然咯咯地笑了：“不是，说错了，是谢谢谢叔叔。”</P>

小孩嘴快，一下说错了话。</P>

虽然蓝杉很快纠正过来了，但叶莲还是有点尴尬。</P>

她看向谢老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P>

谢老师迎向叶莲的目光，也有一丝尴尬，但他的那一丝尴尬似乎转瞬即逝，变得并不以为意。</P>

叶莲跟谢老师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说话没过脑子。”</P>

“没事，孩子口误而已。”</P>

“雨小了，我们要回去了。谢谢你陪蓝杉玩。”</P>

叶莲说着，就把塑料袋从胳膊上摘下来，递向谢老师，谢老师伸出手来要去接。</P>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P>

“杉杉——”蓝杉杉奶奶的声音。</P>

蓝杉奶奶手里举着把伞，另一只手拿着把伞，站在雨中，看着他们，目光在谢老师身上逡巡。</P>

叶莲在蓝杉奶奶的目光下把袋子递给谢老师，拉着蓝杉走进小雨中，接过蓝杉奶奶的伞，撑开。</P>

雨小，家又近，其实没伞也无大碍了。</P>

蓝杉一边跟着妈妈和奶奶往家走，一边向谢老师挥手说“再见。”</P>

谢老师站在原处，说着“再见”，看着叶莲他们离去。</P>

“那个男的是谁？”老人的声音。</P>

“我们学校的一位老师。”叶莲的声音。</P>

……</P>

声音越来越远。</P>

谢老师收回不舍的目光，也默然地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