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梓瑜看了看他们三人:“什么惊喜?”</P>
其余的外门弟子递上几件衣物给三人。</P>
三人披上后立马唤出神器舞了起来。</P>
别看慕远平日一身正气,男人味十足,此时也颇具柔美之力。</P>
寒梓瑜认真地看完后笑了笑。</P>
下方的宾客也纷纷鼓掌欢呼。</P>
萧林姗姗来迟,他送来一些灵丹妙药。</P>
习青看到他便立马变了脸,想起前世北逸将神药给了此人,他气得牙痒痒,他总觉得萧林并非看上去这般良善。</P>
宴会开始后,众人边吃边聊,有些人追问寒梓瑜他是如何复生的。</P>
寒梓瑜只说是机缘巧合。</P>
还有修士问道:“寒仙尊,您的弟子北逸去哪了?当年您下葬时不是他将您带走了吗?”</P>
习青瞪着那人,正要起身之际被寒梓瑜摁下。</P>
寒梓瑜微微皱眉:“阁下可是想要感受一下如何复生?这我倒是不太清楚自己如何复生的,若你好奇,我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P>
那人惊奇:“如何做?”</P>
“杀了你,看看还能不能活过来。”寒梓瑜道。</P>
那人猛地拍了下桌子:“你!”</P>
寒梓瑜一挥手,四周气流涌动,一些人的发丝被吹起,还有人坐在那里动弹不得。</P>
那人见状也不敢再造次,只得坐了下去。</P>
习青在心里为寒梓瑜竖起两根大拇指,重活一次,师尊仿佛有些不同了,放在从前他也许不会搭理这些人,如今倒是与其争辩了起来。</P>
宴会热热闹闹得举办完,寒梓瑜也小酌了几杯。</P>
他转身看向习青:“北逸回来了吗?”</P>
“没有。”</P>
寒梓瑜哦了一声,然后醉沉沉地朝着白水宫而去。</P>
习青跟在他身后:“师尊您慢点。”</P>
“我没醉,没事。”</P>
习青:醉了的人永远都说自己没醉。</P>
习青刚一眨眼的功夫,前面走着的师尊就不知去了哪里,他找了片刻也没找到,师尊功法强横,应该也无人能伤到他,习青想到这便打着哈欠离去。</P>
刚转身,他便被吓了一跳:“你你你,干什么?”</P>
面前的男子一如从前,风度翩翩,月色拉长他的身影,他眸中映着习青的身影。</P>
“公子。”</P>
“肃清?你回来了?这么多年你死哪去了?”</P>
肃清:“和主人在一起隐居。”</P>
“你可真忠心。”</P>
肃清笑着倾了倾身:“公子,你喝酒了。”</P>
习青烦躁地推开身前的男人:“别叫我公子,叫我习青。”</P>
“习青。”</P>
习青笑着:“这样听着才舒服,今日我开心,走,我们不醉不归。”</P>
习青拉肃清的手的瞬间,肃清愣了片刻,他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心里的某处突然放起了烟花。</P>
习青扯了扯他往前走:“咋的?还不情愿与我一同饮酒?”</P>
肃清的眸中满是深情,那目光透着暖意与宠溺,他想起了前世纯真无邪的楚楚,那张脸与面前的习青渐渐融合,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啊。</P>
肃清情不自禁地将人往回一拽,二人立马贴到一块,呼吸间能听到彼此的心跳。</P>
习青抿着唇,他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吻,脸一下红到了耳根,他侧了下脸不敢直视肃清的目光。</P>
肃清低了低头,靠近他耳畔轻声道:“走啊,去喝酒。”</P>
习青慌乱地眨了眨眼,立马后退一步:“走~走啊。”</P>
……</P>
寒梓瑜下了山找了家客栈喝了几杯醒酒茶。</P>
不知为何,心中闷闷的,像夏季闷热低垂的阴天,暴雨一直不至,压抑至极。</P>
他推开窗看着天上的明月,今夜的月很圆。</P>
待酒醒后,他来到附近的闹市。</P>
闹市人流涌动,琳琅满目的物品摆在摊子前售卖,小贩的叫卖声和游人的交流声参杂一处。</P>
寒梓瑜看着一处摊子上的铁鞭发呆。</P>
他走了许久,不知内心在渴望着什么。</P>
回眸间,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他的视线穿过攒动的游人定格在几十米外的北逸身上。</P>
闹市的声音此刻仿佛戛然而止,北逸定定地看着远处的人。</P>
二人的目光隔着距离,隔着人海,隔着岁月交织在一起。</P>
北逸的心猛得一痛,面上还是挤出一抹笑。</P>
他好想冲上前一把将人抱住,好想问一问师尊过得还好吗。</P>
他本就是偷偷前来,只是远远看一眼师尊,却不曾想在此相遇。</P>
师尊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心口的朱砂痣,是他惦念了两世的人。</P>
可他如今没有资格再站立师尊身侧,那些问候的话也讲不出半句。</P>
这三年他在脑海中无数次构想过再次见面的场景,是巅峰时的相见,是多年以后的相视而笑。</P>
可他没有想到会在人山人海中的街角处相逢,那么滑稽的他与云端之上的人儿相逢了,那么美好圣洁的人儿站在闹市中,闹市瞬间黯淡无光。</P>
他的眸中眼中只有他一人。</P>
他在内心中将从小到大所有开心的事想了一遍,可心还是疼得令他窒息。整个人仿若跌入万丈深渊,心中下起了大雨,雨水将整颗心淹没,待大雨骤歇后,心开始长出裂纹,他听着心碎的声音却无可奈何。</P>
靠近一步毫无理由</P>
后退一步于心不忍</P>
师尊,弟子好想你!</P>
师尊,你过得还好吗?</P>
可是师尊,您不要弟子了。</P>
这三年他的梦中皆是一人,这三年他连想念都是奢侈,他怎敢奢想师尊呢?</P>
这三年他学会了隐藏思念,有时他觉得时间会帮他治愈一切,白日里看似一切安好,一旦夜幕降临,他的大脑便被一人占据。</P>
他觉得深夜是对他的惩罚,是凌迟,是酷刑,让他不得有片刻的平静。</P>
一辆马车推开人流在街市疾驰,再次看过去,那里已无人影。</P>
寒梓瑜的视线四处寻找,却再没找到北逸的身影。</P>
待寒梓瑜走远后,北逸从拐角处走出,他望着寒梓瑜的背影一直到身影模糊。</P>
北逸看着天上的明月,师尊,我们真的到此为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