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舟百无聊赖又坐了会儿,从容冷漠的面孔,活像在场的人欠了他钱。
几分钟后,他站起身,嗓音里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厌倦,“我先回去了。”
不知内情的人还等着看江从舟和乔向晚的热闹,怎么会轻易放他走,“江从舟,这才十点,再喝两杯?”
江从舟的手指微微弯曲,拾起桌上的打火机,骨骼分明,清瘦有力,他的表情依然冷冷淡淡的,好像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低声说:“不了,家里还有人在等。”
这句话刚落地,其余人哑然失声。
江从舟离开之后,就有人跑来问宴序,对方压低了声音生怕让乔向晚听见,“怎么回事?江从舟谈女朋友了?”
宴序无语了一阵,掐灭了烟,耸了耸肩,“是老婆。”
对方大惊失色,“卧槽!他居然真的结婚了吗?”
宴序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你自己去问他。”
当初江从舟和槐星结婚领证后,立刻就在大学宿舍群里公布了这个消息。
可惜除了宴序,其余两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这不是在开玩笑呢吧?
傻子才信。
这两年,又各自为前程奔赴。
工作上就忙的脚不沾地,平常聚少离多。而且江从舟又远赴国外开疆拓土,他们宿舍聚会的次数屈指可数。
“艹,你真缺心眼,都知道他结婚了今晚还叫上乔向晚,你是不是有病?”
“你不了解情况。”
“江从舟老婆是何方神圣?我见过吗?漂亮吗?”
“一个拖油瓶,长得还行吧。”宴序眯起眼睛,缓缓地说:“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江从舟马上就要被槐星妹妹给甩了。
“话说回来,当年我真以为江从舟要和乔向晚结婚了。”程禹成回忆起大学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你还记得快毕业的时候江从舟问我们借了几千块钱吗?”
“记得,怎么了?”
“室友四年,那是他头一回问咱们借钱,就为了给乔向晚买个戒指。”程禹成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但以我对江从舟的了解,他可比咱们想的决绝。”
拿得起放得下,绝不会拖泥带水。
处理事情游刃有余。
说的难听点,就是冷酷。
程禹成的话有点多:“他应该挺喜欢他老婆的吧。”
宴序的拇指按着额头,翻了个白眼,“你问我?”
程禹成很笃定的点点头:“江从舟是从不委曲求全的人。”
婚姻大事,更不可能将就。
宴序觉得程禹成分析的有点道理,貌似江从舟对槐星确实很不一样。耐心十足,在她面前的脾气比狗还好。
江从舟发现槐星并没有给他留门的时候,挑了挑眉,冷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槐星发了条微信,言简意赅:【开门。】
槐星装作没看见微信窗口弹出的消息,继续心安理得躺在床上玩手机。
江从舟等了五分钟,卧室房门依旧没有动静。他轻笑了声,发了条语音:【不动你。】
懒洋洋的腔调,轻微嘶哑的声音。
有种道不出的旖旎缠绵。
槐星听完语音消息,还在犹豫要不要给他开门。
江从舟已经在客厅书架的花瓶旁找到了备用钥匙,他轻轻拧开房门,走进去后悄声无息带上了门,动作熟练上锁。
槐星看见他的身影,吓得从床上弹起来,非常没有诚意的敷衍:“我刚才睡着了。”
糊弄学大师也没她能糊弄人。
江从舟点点头,“嗯,开灯睡觉。”
槐星厚着脸皮:“我怕黑。”
男人伸出苍白的手掌,皮肤透着层青白色的血管,他动作有点粗暴,扯下领带,随意攥在手中,又当着她的面抽出腰间的皮带,慢悠悠朝床边靠近。
寒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平日里的温润变成森冷的寒意,淡淡的目光朝她脸上扫了过去,一派威严。
槐星自然而然咽了两下喉咙,身体往后退了退,薄背紧紧贴着床头,退无可退。
江从舟将领带放在一旁,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眼尾微微泛红,冷冰冰的眼神又存着说不清楚的疯态,他开口问了句:“怕我收拾你?”
槐星死鸭子嘴硬,怕的要命也不露怯,“我才不怕。”
江从舟靠近了她,单膝跪在床上,膝盖恰好抵在她的腰侧,冷冰冰又硬邦邦的膝盖骨顶的她腰疼,男人的气势非同一般,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江从舟的手指缓缓插入她的发丝,轻轻抚过,他明知故问:“那你躲什么?”
槐星巧妙的扯开话题:“我饿了。”
江从舟嗯了声,眉间闪过一丝烦躁,他将自己的手机塞到她手中,“叫外卖。”
槐星硬着头皮开始点外卖,其实她肚子撑得很,这会儿什么都吃不下。选了两份甜点,付钱的时候犹豫了好半天。
江从舟貌似等的不耐烦,“怎么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