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的虎威震慑的风老太说不出话来,她看向风卿婈。</P>
风卿婈已经迎出门去了。</P>
尚书府的管家满脸恭敬地引着一个满脸胡络腮的中年男人走来。</P>
男人剑眉斜飞入鬓,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行走间大开大合,颇为符合他的武将风范。</P>
纵然五十多岁了,却丝毫不见老态。</P>
与之相比,跟在盛邵后面的盛鸣就显得单薄文气多了。</P>
风卿婈看着盛邵如今的样子,忍俊不住,更多的是感叹。</P>
她因魏峥的一杯毒酒气绝身亡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盛邵……一个比较老的盛邵。</P>
许是有盛邵的威严所迫,一向视她为无物的尚书府管家见了她,也腆着脸行了个礼:“大小姐。”</P>
盛邵虎目落在风卿婈面上,微微眯起,浓厚的威严射来:“婈儿?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都这般大了?”</P>
言语中似有感叹与遗憾。</P>
风卿婈了解盛邵,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心中自然是想替故去的妹妹看着她的孩子长大的。</P>
可恨当年有心人用计离间了风卿婈与盛家的情分,导致了如今的生分。</P>
“舅舅。”</P>
风卿婈低下头,向盛邵行了个礼。</P>
盛鸣赶紧过来扶住她。</P>
盛鸣狠狠瞪了盛鸣一眼:“今天这臭小子才告诉我这些年你过得有多不好,如今居然连你娘的嫁妆都让那起子贪心的给收入囊中了。”</P>
风卿婈看盛鸣一眼,盛鸣抿唇冲她一笑,嘴边的梨涡若隐若现。</P>
盛邵气势汹汹,不急于与风卿婈叙旧,直接往库房走去。</P>
风老太见到一身冷气的盛邵,吓得哆嗦,她捏着手指,弯了弯僵硬的腰:“妾……妾身,给镇国公行礼。”</P>
纵然面对的是当朝一品国公,风老太却也算得上是盛邵的长辈,姿态何至于放低到如此地步?</P>
不过是心里有鬼使然罢了!</P>
风卿婈冷眼看着这一幕,唇畔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P>
盛邵连一个正眼都没给风老太。</P>
他来之前盛鸣已经跟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径自走向库房,看了一眼里面的残留物,虎目中怒意大作。</P>
“盛鸣!”他眼底酝酿着翻滚的冷意:“拿我手令,去官府把账本拿来,你们亲自当着我的面对账!”</P>
风老太心叫不好。</P>
风卿婈叫住要离开的盛鸣,从荷儿手里接过账本:“舅舅,不必去找了,有人送来了。”</P>
她原先还以为官府的人送账本来是盛邵的授意,原来不是,那么是谁让送来的?</P>
官府送来是账本足足有厚厚的三本账本,可见当年盛邵给风卿婈她娘陪嫁十里红妆不是虚假的。</P>
可现在,十里红妆就剩下这些了……</P>
风卿婈看向面白如纸的风老太,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幸灾乐祸。</P>
盛邵的暴脾气当年就是出了名的,更遑论是如今身居高位的镇国公盛邵。</P>
呵……</P>
风家,有的苦头吃了。</P>
自作孽不可活!</P>
盛邵让人搬来一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P>
一张轮廓刚毅的脸阴沉似水,他摩擦着手掌,慢悠悠地说:“这些年来,我不曾来看望过外甥女,风家是不是以为我从此就不管她了?”</P>
风老太一听此言,浑身软了下去,要不是身边的嬷嬷搀扶了她一把,整个人就要瘫倒在地上了。</P>
她嘴巴蠕动:“不……不是,镇国公,您听我说。”</P>
“啪!”</P>
盛邵厚重的巴掌落在椅子上,椅子把手应声而裂,风老太登时不敢再说一个字。</P>
盛邵看了一眼风卿婈:“婈儿,我给你娘的嫁妆,你娘没了,那就是你的,可不是给风家的。”</P>
风卿婈心领神会,拿着账本走进库房和荷儿盛鸣一阵清点。</P>
这不清点不知道,一清点吓一跳。</P>
三本账本,存在库房里的东西只有一本账册的东西了,其余两本的金银财宝,都没了。</P>
风卿婈摇了摇手,点评道:“贪得无厌。”</P>
盛鸣温润的脸上也是显露出不可思议,但碍于涵养还是说:“风老太太,我姑姑的嫁妆烦请早些归还给婈儿。”</P>
风老太怎么欲哭无泪:“我……我不知道嫁妆去哪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