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盛邵又是一巴掌拍断了面前的小圆桌,浓眉倒竖:“自沓沓离世后,库房钥匙就握在你手里,你敢说你不知道?!”</P>
面对盛邵的虎威怒逼,风老太节节败退:“不是,我……”</P>
盛邵站了起来,无形中的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P>
就在这时,一道女音传来:“镇国公,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何必如此威逼我八十老母呢?”</P>
门口,尚书府的几名失联人口都回归了。</P>
也该回归了,毕竟镇国公降临尚书府,都火烧眉毛了,作为主人家还能逃避到哪儿去?</P>
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P>
风夫人一丝锦绣金色流云裙,头顶金凤彩玉步瑶,奢华如宫妃,气质高雅,一步一行间满是名门贵妇的风范。</P>
她身边跟着目光闪烁躲避的风东庭和风元吉。</P>
巧的是,这行人刚登场,娉娉袅袅的风云瑶和北冥玄也相继出现了。</P>
盛邵给脸罩寒冰的北冥玄行了礼。</P>
北冥玄抬手:“镇国公无须多礼。”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风老太,问:“不知老太太怎么惹得镇国公大怒了?”</P>
风卿婈眉梢了然一挑——这北冥玄只怕是风云瑶搬来的救兵。</P>
盛邵拿出账本不卑不亢道:“玄王殿下,并非微臣目中无人,恶意欺辱,而是风家做得太过,贪了臣离去的臣妹的嫁妆,百般欺辱臣的外甥女不说,如今还抵赖狡辩!”</P>
北冥玄拿过账本翻了翻,目光扫过风家众人脸上各色的表情,心中微雾。</P>
他抿着唇沉默不语,风云瑶来请他时只告诉他镇国公被风卿婈恶言引导,来到尚书府大发雷霆,却没有告诉他贪了嫁妆属实一事。</P>
北冥玄眸光幽幽,落在风云瑶脸上。</P>
风云瑶捏着手绢,欲泣似泣:“怎么会贪图嫁妆,我……我不知道此事。”</P>
北冥玄收回目光。</P>
风卿婈盯着这一幕,心中冷笑不已。</P>
风东庭讪讪上前:“镇国公驾临,有失……失远迎。”</P>
盛邵睥了风东庭一眼,越发看不起此人如此姿态,他直接道:“我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为我这孤苦伶仃的外甥女讨回她娘的东西。”</P>
“风尚书,我限你三日之内,将所有嫁妆归还。”</P>
风东庭面色一变,刚要狡辩,就听一道清脆悦耳的嗓音响起。</P>
“按照本朝律法,非授意,贪图女子嫁妆者,若是告了官一律重罪。”</P>
风卿婈似笑非笑,摇晃着手里的账本,脸上的红褐斑痕分明显眼,却让人不觉得不适可怕。</P>
风东庭面色一白,看向风老太,风老太装作哑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P>
他又将求救的眼神投向风夫人。</P>
风夫人拧着眉说:“镇国公,嫁妆兹体事大,怎么能这样草率定论,我们还是先坐下来再说吧,此事毕竟关乎我风家颜面,镇国公何必如此利落。”</P>
岂料这一句话就如同炮仗就将盛邵刚压下去的怒火给点着了。</P>
”风夫人的话说得好听,却不是个好道理,息事宁人的做法对我盛邵可不管用。”</P>
盛邵冷冷道:”风夫人,我们婈儿乖乖巧巧的一个好孩子,在京中恶名昭着,为人嗤笑这么多年,我不相信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就是不知道她一个没了娘的孤女,哪里碍到了某些人,如此狠心之至!可恨我与婈儿被有心人隔绝,无法通信见面,让她这些年过得凄苦至此!”</P>
盛邵一字一句,字字戳人。</P>
风夫人面上一阵白一阵红,咬着牙问:“镇国公,你什么意思?!”</P>
“就是风夫人想的意思。”盛邵抬起眼皮,斩钉截铁道:“待嫁妆还回之后,我就带婈儿离开尚书府!”</P>
风卿婈心中划过一道暖流,盛邵对他这个外甥女儿还真是好。</P>
风夫人从小到大,因为有个位高权重的大哥,自问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尖锐地对待过。</P>
一时半会儿,气得说不出话来。</P>
胸口上下起伏,脸上染了一层胭色。</P>
风东庭看了眼风夫人神色,忙道:“镇国公,此事与我夫人无关,嫁妆之事她一概不知。”</P>
风卿婈问:“那么父亲的意思,嫁妆之事,是祖母和你为之的?”</P>
风东庭低头,声若蚊蝇:”是……是我母亲一时囊中羞涩,才借用……借用了一下你娘的嫁妆。”</P>
触碰到盛邵冰冷的瞳光,连忙道:“不过!不过三日之内,我一定想办法将所有嫁妆还回来。”</P>
“要一件不剩。”风卿婈摇了摇手里的账本:“我有账本为证,是留在官府的账本,无法造假。”</P>
风东庭苦着脸,还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P>
风老太气地瞪了风东庭一眼,这可真是他生的好大儿,为了个媳妇居然把自己老子娘给供了出去。</P>
风老太倍感心塞:她怎么会生了个这样的儿子!</P>
事已至此,结果三日后自会揭晓。</P>
只是三日时间,要把那么多嫁妆还回来,风家人也是够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