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带上了船。这不是凉第一次长时间坐船了。
事实上,在她很小的时候,准确的说是在她婴儿时期的时候,她坐过船,当时她的爸爸妈妈正在度蜜月,她在船上出生,在海上漂了很久很久,导致她现在已经根本不会晕船了。
那段日子平静又美好。也许当时看似漂泊的生活,却是她这一生中最美丽的日子了。
作为一个不会思考的宝宝。
“那个小姑娘怎么整天躲在屋里,不出来透透气?”
一个老大爷用力地嚼着嘴里的面包说道,“她是你的妹妹吗?年轻人应该多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总是待在屋里闷着可不好。”
Evan笑了笑,双手撑着桅杆,海风吹起了他金色的卷发,说道,“她生病了,所以总是待在屋子里。”
“才这么个小小年纪就生病了,这可了不得,严不严重呀?”
Evan勾起嘴角,眼睛里也带着淡淡的愉悦,“没关系,不用担心,我会治好她的。”
也许不能,但是我会尽力。以信仰之名,给予这个女孩子以生活的希望。还有,给予自己。
在船上的第二天晚上凉没能睡着,夜深了,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船重新变得静谧起来。
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海风呼呼的从窗外吹来,一次又一次的带起窗边的帘纱。
月光倾泻而下,撒了一地银灰。
凉翻身下了床,穿着白裙子光着脚去厨房拿了一大块冷掉的水果蛋糕,一杯红酒,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根香肠回来。
也许是饿久了,她竟然开始对这些食物抱有了以往没有的兴趣。
今天,她非常乐意坐在床上吃掉它们,虽然都是些冰冷的吃食。
她仍旧光着脚走到了房间,轻轻地掩上门,然后坐在床上盘起腿,把大盘子放在盘起的腿上,接着一点一点的享用它们。
慢条斯理,心满意足。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在经历了那些可怕的事情之后。
慢慢的舔去嘴边的奶油,咽下嘴里的香肠,凉拉开了行李的拉链,翻过了衣服和烟,然后拽出了在夹层深处的安眠药。
她看了几眼,然后连瓶放在了床头的小柜子上面,挨着那从厨房偷来的半杯红酒。
Evan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洗澡,浴室里面水哗哗的响,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到那个还沾着奶油的大盘子时他没忍住笑了起来。
屋里没有香烟的味道,看来小姑娘今天心情很不错。
等到凉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Evan已经走了,窗户被紧紧的关上,酒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晚安,ylittlegirl
他一向如此,凉深知这个混血男人的撩妹套路,随手团掉纸条扔进垃圾桶,然后就着红酒吞下两粒安眠药,把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爬到床上等待药效发作。
仿佛这真的是新的开始,在亲手毙了那个曾经给她带来无尽噩梦与伤痕的人之后。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