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前世的一位极其孝顺母亲,但对父亲抱有遗憾的宗盛大哥。
他的一首经典歌曲,用极尽朴实的话语,根本不符合歌曲结构的段落,写出了当年那个时代,儿子们与父辈一生的情感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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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兴忙问谭维,“这里有没有吉他。”
谭越看着此时两眼放光的方兴,猜到方兴已经有灵感了。
谭维也发现了这一点,慌忙冲出大门,从她的车后备箱里,拿出了她几乎不离身的吉他,顺手还拿了纸笔。
拿到吉他的时候,黄百潮也吃好了,和秘书两人,抓紧收拾了餐具。
方兴又想了想,这首歌的旋律非常长,节奏变化过多,自己还一时写不出完整的曲谱。不如试着唱一遍再说,拿起吉他就自弹自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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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写的旧歌》
比起母亲的总是忧心忡忡,是啊,他更像是个若无其事的,旁观者。
刻意拘谨的旁观者,遗憾,我从未将他写进我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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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兴用他昨天已经累的已经微微沙哑的嗓子,如同讲故事一般,唱出了第一段歌词。众人听着,谭维开始在纸上记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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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晓得这意味些什么。
然后我,一下子也活到容易落泪的岁了。
当徒劳人世纠葛,兑现成风霜皱褶。
爸,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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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一句“爸,我想你了”出口之后,谭越已经被拉入了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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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临老才想到要反省父子关系
说真的其实在回答自己
敷衍了半生的命题
沉甸甸的命题,它在这里将我拽回过去
像个终于灵验的咒语
那些年只顾自己,虽然我的追求他
无能也无力参与,只记得我很着急,
也许因为这样,没能听见他微弱的嘉许
我知道他肯定得意,只是等不到机会
当面跟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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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其实不是,不是这个歌的主题
我相信不只有我,在回忆时觉得吃力
两个男人,极有可能终其一生只是长得像而已
有幸运的,成为知己
有不幸的,只能是甲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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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同意,天下父亲多数都平凡得可以
也许你就会舍不得再追根究底
我记得自己,当庸碌无为的日子悄然如约而至
我只顾卑微地喘息,甚至没有陪他,失去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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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新写的旧歌,它早该写了
写一个人子,和逝去的父亲讲和。
我早已想不起吹嘘过的风景
而总是记着他混浊的眼睛
用我不敢直视的认真表情,那么艰难地挣扎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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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新写的旧歌,不怕你晓得
那个以前的小李,曾经有多傻呢
先是担心,自己没出息
然后费尽心机想有惊喜
等到好像终于活明白了,已来不及
他不等你,已来不及
他等过你,已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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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新写的旧歌,怎么把人心搅得
让沧桑的男人,拿酒当水喝
往事像一场自己演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