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且留步。”
得知秦可卿并无大碍,贾玳心下高兴,唤了赖升取了银子,便要重赏。
“赖升,取十两银子来与陈大夫。”
“另外,今儿已是晚了,路上不太平,且令李逵,派一小队骑兵,护送陈大夫会家。”
陈大夫听了,却是唬了一跳,连连摆手,道:
“不了,不了!”
“我扬州政治清明,人烟繁盛,商贾往来,富裕非常,路不拾遗。”
“不必劳烦将军派兵护送。”
“再说,江南太平日久,陡然见了北方大兵,难免闹的鸡飞狗跳,惹人遐思……”
军兵护送,连大魏朝的文官,都喜欢这阵仗。
区区一个小民,焉有拒绝之理,岂不闻,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之理乎?
只是,陈大夫拒绝了,贾玳也不好拂人好意,趁着空当,又问道:
“我有一小姑,亦是北方人,来扬州半年有余了,也是说什么水土不服。”
“陈大夫可有良方?”
陈大夫听了,心头一颤,暗道,他说的小姑,该不会是贾敏吧?
忽地,遥望到船头的贾字旗,
陈大夫顿时脸色大变,心沉到了谷底。
贾敏、林墨玉,便是他下的药。
难道事发了?
不及收下银子,陈大夫便携了小童,狼狈地下了官船,失魂落魄地登上马车,往黄家去了。
贾玳看的疑惑,却没多想,只当陈大夫不喜权贵罢了,便随他去了。
“老爷,小的刚才路过珠大爷、琏二爷的大船,里面灯火不明,黑漆漆的,”
“小的不放心,便问了随船伺候的小厮,他们皆是支支吾吾的,不肯细说。”
“小的略施手段,有几个年轻的,支撑不住,便招了。”
“说是船队一停,珠大爷、琏二爷,便一道去了城中,说什么会老友……”
赖升语调越说越低,显然,他也不信,贾珠、贾琏二人夜间离船,是去会什么老友了。
经过二十余天的相处,贾玳早已知道,贾珠和贾琏皆是好色之徒,一路上憋的久了,
如今,来到扬州这等风流之地,岂不去品尝一二?
只是,贾代善之灵在此,他们便这般放荡,若是被外人抓住了首尾,可如何是好?
贾玳吩咐赖升,带人去到城里,将贾珠两兄弟寻回。
没一会儿,赖升便去而复返,道:
“老爷,扬州知府刘大人递上名帖,说,明日携一众扬州大小官员,以及广大士绅瞻仰英灵。”
贾玳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这一路南下,几千里地,沿途官吏,皆是前往吊唁,贾玳的官船上,已是装满了他们送的金银珠宝。
他收获的不仅是钱财,还有贾府立足大魏朝,七十载的人脉关系。
只是,贾珠瞧不上,专心科举一途;贾琏惯是会享受的,不谙政事,一切白白便宜了贾玳。
是以,对于刘知府明日要来祭拜的事,贾玳只当平常。
安置好秦可卿,已是三更天了,夜深露重,给江宁的世交各去了一封信,贾玳便回房草草歇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