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贾玳今日大婚,已是有了正头娘子,难道要将琴儿与他为妾?
万万不能!
薛氏(贾玳生母)乃是薛家之痛。
本意搭上宁国府,但,贾敬心有所属,瞧薛家不起,白白搭上了个清白闺女,耗尽了百万家财,
亦是从贾敬身上,半点好处也没捞到。
而今,薛家兄弟还是商贾一个,便有皇商加持,亦是任人鱼肉。
先前,薛太公投资失败,给薛茂才留下了心理阴影,对送女与豪门联姻,有些抵触,还是门当户对的好。
只是,李氏却不这么想。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她已是受够了这种没权没势,任人拿捏的日子,与其做庶人妻,何如英雄妾?
李氏眼底亮晶晶的,乐见其成。
反正,薛茂才已是病的不轻,没几日好活,将来,李氏还得靠一双儿女过活,
自觉她的宝琴不比内侄女(李纨)差,如何做不了国公府媳妇?
事在人为嘛!
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既然外甥说,宝琴不该早定婚事,那就不该早定。
李氏已是打定了主意,薛茂才去后,便带儿女投奔神京。
行商虽赚钱颇多,但,出门在外,太过危险,蝌儿定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拿着口供匆匆看了一遍,薛茂才心底发寒,嘴角嗫嚅,什么话也说不出。
“小舅,今日外甥大婚,府里大摆筵席三日,”
“江宁好多老亲都在,您不说多坐一会子,帮帮外甥,”
“这会子,反而和贼人相会,若是教旁人知道了,又不知闹出多少笑话来,”
贾玳凑近薛茂才身边,低声道:
“最近,上头查的紧。”
“陛下已是下了明旨,要亲算甄应嘉一党,”
“梅世美,乃是甄应嘉的得意门生,”
“小舅,便是不为膝下儿女着想,也该替薛家着想啊!”
“万一传到陛下耳里,少不得治薛家一个同谋之罪,到时……”
薛茂才脸上一白,“玳哥儿,我……”
薛茂才唬的六神无主,他已是重病缠身,没多少日子可活,最是不放心一双儿女了。
而今,差点和逆贼结亲……
悔之晚矣!
“小舅,我懂!”
贾玳心下狂喜,脸上却是沉重,握着薛茂才的手,推心置腹,“有我在,定不教表妹、表弟受了半分委屈。”
“今日晚了,已是耽误了许久,恐误了吉时,且随外甥回府,待会子,多吃点喜酒。”
说着,贾玳看向李氏,恳求道:“再者,内院只有舍妹一人,恐怠慢了亲戚,还请舅母,并宝琴表妹帮忙照看……”
好说歹说,终是把薛茂才一家骗回宁国府老宅,不提。
至于梅世美一家,交由江宁县衙,任傅试胡乱寻了个借口,发配去了固原镇充军,
贾玳借此,暗无声息托梅二郎之口,给刘长风捎去了金陵皇宫中的内情,
引得固原镇按兵不动,坐看榆林镇大兵和明教乱匪一通乱杀,白白损坏关中元气,和泰康一党敌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