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 / 2)

恰是此时,傅试跟着小厮来到书房外。

四目相对,贾玳怒目圆睁,周身杀气盈野,仿若择人而噬的猛兽。

唬得傅试脸色一白,双股不支,跪地磕头求饶,“晚生该死……”

他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竟惹得贾玳这样。

莫不是,贾玳嫌自己逼迫太甚,恼了?(放出薛蟠,贾玳曾许诺过,要给傅秋芳寻一门好亲,不是贾琮,便是贾琏。)

不管是与不是,两人地位太过悬殊,傅试只是愣了一瞬,便立刻请罪,过了眼前再说。

只是,余光瞥见书房一片狼藉,这事,定然不小,也不知自己兜不兜的起。

好在,见了傅试,贾玳立刻改了颜色,对李兵摆了摆手,道:“一路风尘,你也是辛苦了,且在府里歇上几日,养养身子,三日后,随我往扬州走一趟。”

“去吧。”

李兵垂首应了声,作揖,小心退了出去。

“傅兄,这是何故,横竖不与你相关,跪着作甚。”

李兵出去后,贾玳换上了和颜悦色,上前扶了傅试一把,轻松提溜了来,像是捉小鸡一样,甚是滑稽。

“正要派人去请你,不想,你就自己来了。”

贾玳也不唤人收拾,分宾主坐下,又道:

“之前,请庙里的师傅对了八字,也算合适,”

“今日赦叔书信已至,同意两家结亲。”

“回去让傅小姐准备准备,过两日,便成亲。”

傅试听了,喜不自胜,妹子终于是攀上高枝了,自己亦将青云直上。

以后,谁敢说傅家是爆发的,看自己不撕烂他的嘴。

“男方是……”

贾玳傲然道:“我既是答应帮你家寻一门好亲,自是作数的。”

“男方不是别人,正是荣国府嫡长孙——贾琏!”

傅试拱手作揖,满意而去。

话说宁国府婚宴,前前后后摆了三日流水席。

今日乃是新妇过门的第二日,许多贾族妯娌皆是上门,给王熙凤道喜。

及至正午,后宅自不必说,又是摆上了几桌席面,请了有名的戏班唱曲。

王熙凤居中而坐,一面吃酒,一面听着妯娌的恭维,非常受用。

斜眼瞧了秦可卿,王熙凤柳眉一挑,心道:

任贾家什么规矩,今日姑奶奶是新媳妇,最大。

早起,王熙凤去了正院耳房,一是见见管家小姐,二是借机往府里安插几个陪房。

偶然听得秦可卿和丫鬟、媳妇子说什么,花气袭人知昼暖。

一个十三的丫鬟,竟是莫名红了脸,奴才主子玩笑起来,扑作一团。

王熙凤心下大奇,贾玳竟是给房里的丫鬟,起了混号——袭人。

他最不喜读书,怎会了这些劳什子?

幼时,王熙凤常在宁荣二府厮混,和贾玳、贾珍一道长大,自是惯熟了的。

晓得贾玳自幼体弱,不喜读书,只在族学鬼混了几年。

后,不知因何得了贾代化青眼,这才每日药浴,打熬身体。

近二三年,遂习得宁荣二公看家本领和兵法。

用王熙凤的话说,贾玳便是大老粗一个,不是睁眼瞎罢了。

这会子突然高雅起来,倒是令王熙凤万万没想到,心头坠坠的。

及至宴席摆下,几房近支妯娌借着酒劲一吹捧,王熙凤便抖了起来。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王家便是这般教的。

将来,只管把宁国府打理好了,他自然晓得姑奶奶的好处。

岂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会念诗谈琴的闺阁小姐,能比的了的?

还有袭人,这骚蹄子惯会使腌臜手段魅惑人。

多早晚,姑奶奶拿了她的短处,撵了出去,或配了小厮,方清净。

便是陪嫁丫鬟——平儿、丰儿,王熙凤亦是看得牢牢的,不给一丝贾玳沾染的机会。

偏是男人一肚子花心肠,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好么?

合卺酒没喝,房也没圆,王熙凤倒是把贾玳后宅,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一点也不担心宁国府断了香火,她将来又如何。

不过说来也巧,王家的女儿只认得几个字,虽不会吟诗作画,陪男人取乐,也没甚大见识,

但,就是生的艳丽非常,颜色出众,万里挑一,身材苗条,该大的地方大,该肥的地方肥。

倘若男人见了,立时魂飞魄散,呆呆傻傻的。

便是贾玳,东临寺偶遇王熙凤,也是恋恋不忘。

若不是贾玳十六岁前,力气未成,不得破身,再加上在装病迷惑外人,昨晚,他非得办了王熙凤不可,教这娘们知道男人的厉害,没事少想些有的没的。

王熙凤的挑衅,秦可卿自是看的出来,心底慌的一批,但面上强装镇定。

秦可卿也不知,自己算什么?

宁国府小姐,还是贾玳的二房?

若说是小姐,怕秦可卿自己也不信,贾玳会放着个绝色美人不要,贴了嫁妆送与外人。

若说是二房,将来她还得在王熙凤手下过活,岂敢得罪很了。

秦可卿真想撂挑子不干,把管家权还了,乐得清闲,可,又担心贾玳恼了。

两边,秦可卿皆是不好开罪,夹在他们夫妻间,左右为难,想死的心都有了。

妯娌明里暗里帮王熙凤敲边鼓,秦可卿一黄花闺女,哪受得了这些半荤不素的话,

立时,俏脸羞的通红,胡乱寻了借口,便离了席,带着瑞珠、宝珠去了后花园散心。

秦可卿离去后,妯娌间的私密话,更放肆了,王熙凤一面请酒,一面画大饼,轻松应付了事。

及至席散,王熙凤已是微醺,吐气如兰,另有一番别样的风采。

宁国府老宅没长辈,她也乐得不用站规矩,派了来旺、来喜夫妇打探消息,很快将宁国府内外摸了个通透。

“这么说,他真受了伤,昨夜洗了药浴,便去外书房歇下,没教女人进去伺候?”

王熙凤舒服地窝在软塌上醒酒,旁有平儿贴心地揉捏肩头,听了来旺家的话,吊梢眉一挑,竟是不信。

若不是自己的陪房,早令人打将出去了。

哪有猫儿不偷腥的理?

贾玳已是满了十五,贾府的规矩,按说去年就往他房里塞了女人,年轻男女初通人事,夜深人静的,怎忍得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