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像赖嬷嬷一样,在外边有大宅,孙儿脱了奴籍,依靠贾家的势,也捐个官做做。
看谁敢说,他们来家一家子都是奴才。
便是奴才,也只是宁国府的,旁人,她还瞧不起呢!
“奶奶,不好了!老爷在前院发了火,把书房都给砸了!”
主仆俩的美梦还没醒,一个小丫头子冒冒失失地闯将进来,给王熙凤浇了好大一盆凉水。
“慌什么,你娘死了!”
王熙凤恼了,指着丫鬟的鼻子就骂,让她有屁快放,再这般没规矩,揭了她的皮,赶出去,胡乱配了小厮。
小丫鬟便是丰儿,跟着王熙凤一道陪嫁过来,她不如平儿稳住,会察言观色。
丰儿性子比较跳脱,年纪不大,今年才十三,比平儿小了两岁。
因见王熙凤院子里没事,便出门来玩耍,不一时,就和府里许多丫鬟混了个惯熟。
忽地一声巨响,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就说了,刚才见傅试进去,老爷定是生珍大爷的气,和倭寇余孽混在一起,要行刺他。
但是,老爷又拘泥于家丑不可外扬,捏着鼻子救珍大爷,受不了这口腌臜气,这才发了大火,空打雷,不见雨点。
谣言像风一样,迅速传遍了宁国府老宅每一个角落。
这些世仆久在江宁,没见过贾玳的厉害,还以为宁国府,依旧是那个惜贫怜老的宁国府,
连主子都敢随意编排,不觉不妥当,反而是他们炫耀的资本,地位的象征。
真当贾玳是吃素的,不敢拿他们怎样。
左右不过是赶到城外庄子上去。
等贾玳一走,回了神京,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又可托关系弄回来,继续在府上逍遥快活,有什么可怕的,难道都将他们买了?
王熙凤听了,柳眉倒竖,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奶奶,我看珍大爷定是嫉妒老爷越过他去,袭了宁国府。”
“心里憋着坏呢。”
“这样的人,早晚是个祸害。”
“老爷和他是手足兄弟,不忍心;您可千万别被他三言两语蒙混过去了。”
来旺家的立刻递刀子,怂恿王熙凤借机灭了贾珍,一统宁国府,才好安想富贵。
卧榻之侧有头饿狼盯着,总是不得劲。
“老货,还用你教,姑奶奶自然晓得!”
“这就写信给父亲,你趁着夜色,教你男人亲自送了家去,让我父亲找人除了这个祸害,大家清净!”
自小,王熙凤和贾珍也是相识的,哥哥妹妹叫着,感情极好。
为了保住长房一脉的富贵,王熙凤竟是一点不念往日旧情,要王子胜想办法除掉贾珍。
女子外向,护犊子,不外如是,一点子小事,就拉老爹下水。
也不知将来,王子胜后不后悔,把王熙凤当儿子养大,较之平常男子,更是杀伐果断,不计后果。
不一时,王熙凤写好了信,里边言语直白,仿若市井粗话,吹干了墨迹,便令来旺摸黑送回家去。
幸好,贾玳的将军印和名帖,皆是不在王熙凤手中。
不然,将来又不知,闯下多大的祸事来,让人无法收场,折了宁国府阴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