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赶到偏厅前,就听到里边传出祁渊和陆少潼的争执声。
陆少潼道:“晋王不同意和离,你为阿沅想过吗?”
祁渊道:“本王已同先生和师叔说过,会护好阿沅。”
陆芷沅身形一顿,兰氏偏过头,只见她紧抿着嘴唇,本就郁白的脸,更是一丝血色也无。
兰氏握紧了她冰冷的手,拉着她走进偏厅。
偏厅中的人看到她们进来,停止了争吵,骤然安静下来的气氛更让人压抑。
祁渊坐在叶寒舟下首,脸色阴沉得难看,眼中透出瘆人的狠厉。
而他对面的陆少潼,模样也差不多,因争执激动,和陆芷沅有几分相似的俊脸涨得通红,一双怒目毫不畏惧地盯着祁渊。
兰氏向前望去,叶寒舟和陆清风正一脸悠闲地抿着茶,好似那两人的争执与他们无关。
“阿沅,过来。”祁渊对陆芷沅说道,盛怒下的他,声音还是很生硬。
“你想禁锢她吗?”陆少潼冷笑着反唇相讥。
兰氏没有理会他们,携陆芷沅坐在最末的椅子,扫了祁渊和陆少潼一眼,“妾身和阿沅就坐在这里,看殿下和陆大人吵得如何了。”
祁渊望着陆芷沅,搭在扶手上的手想要撑起,余光注意到叶寒舟和陆清风,又放了下去,对陆少潼冷声道:“本王不会禁锢阿沅,但绝不会让阿沅离开。”
陆少潼毫不示弱:“我们南越的六万兵马若是等不到公主安全归来,必会杀进应州城,届时
西夏,突厥一齐进犯,我看你们如何应付。”
祁渊抬起了下巴:“那本王就一个一个杀回去,本王统兵十载,打败过突厥,西夏,不介意再打败南越。”
陆芷沅一直低着头,手中捏着的锦帕放在膝盖上,那湖蓝的锦帕被滴落的泪水洇湿,暗色的水印迅速扩散了半块锦帕。
陆少潼霍然起身,高声道:“即便是你们东秦的铁骑踏着我们南越将士的尸身,我们也不会把阿沅留在东秦被你们欺负。”
“你们不要再说了。”陆芷沅抬起了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她看着祁渊和陆少潼,嘴唇抖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兰氏把候在门外的闻春唤进来:“把阿沅带到里边休息,我说几句话就过去。”
待闻春扶着陆芷沅离开,兰氏扫了一眼着急的祁渊和陆少潼,拧眉道:“你们一个是阿沅的夫君,一个是阿沅的兄长,却你要杀我,我要杀你,你们要阿沅如何自处?你们要逼死她吗?”
叶寒舟清咳了一声,“娘子……”
“你闭嘴。”兰氏转头冲他喝道:“喝你的茶。”
叶寒舟尴尬对陆清风道:“瞧瞧,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的脾气。”
陆清风端着盖碗笑道:“我们还是听师嫂的,喝茶。”
那边兰氏继续说道:“你们口口声声都说不想阿沅受到伤害,可你们却伤阿沅最深。”
她看着陆少潼道:“当初南越送她来和亲,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有
多难过痛苦,可比得过她难过痛苦吗?”
她又转向祁渊,“还有殿下,当初你确实伤害阿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