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叠那么多碗,小心压得长不高。”
追月没想到自己彬彬有礼,对方开口便是打趣。
有些不太高兴,两手环抱在胸前,头扭至一旁,“我们武堂可不收女弟子。”
“学武多累,我才不学。”
追月微哼,“那你来做什么?”
“大人的事,小孩子莫管,快说,你家师祖在哪?”
月殊瞧着他红扑扑的脸,有些手痒,想要上手揉捏。
看到幼童可爱健康,不由想到那个流失的孩儿。
“想见师祖,你早说啊,走这边。”
孩儿心性,逗弄几句,便连姐姐也不肯再叫了。
存着为难月殊的心思,追月埋头带人往师哥们练武的院子直穿。
晨光微熹,丝丝缕缕金色洒在那些朝气蓬勃的身躯上。
追月放慢脚步,还故意大声与师哥们打招呼。
“师哥们早!”
“师哥们遮挡着点,这里有登徒子。”
月殊目不斜视,只伸手揪住他头上俏皮的辫子。
“小东西,看来你很少挨打,有些欠收拾啊。”
追月最小,师哥们平日皆让着,玩闹过分时也不过板着脸呵斥两句。
他是老赖头在街上捡回来的小乞儿,老赖头心疼他,在练武时却毫不手软,平时没少挨管教。
就是月殊所扯的辫子处,昨日还挨了好几个脑崩子,一扯更加疼。
他“哎呦”一声,月殊忙松开手。
追月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想收拾我,没门!”
说完快走几步,与月殊保持着两丈多的距离,怕她再冷不丁拉扯自己。
走过武堂,又穿过一片园子,尽头处隐隐现出一排泥砖房子。
追月遥指着,“喏,师祖就在里头,你自己去寻吧。”
那房看着很是简陋,月殊狐疑,还没开口再问,追月一溜烟从侧旁的小道跑了。
已行到此处,怎么着也得近前去瞧瞧。
越走近,味儿越发有些不对。
月殊掩着鼻唤了一声,无人回应。
推开门,一股子骚味扑鼻而来。
这臭小子,胆大包天,竟将月殊带到了武堂茅房。
月殊琢磨着待会要如何教训一下追月,那小子拖着还在睡梦中的老赖头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