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近前，他只微一扫眼，便看到书房内月殊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他心里那股子不痛快又勾起来。

老赖头可没那么多细腻心思，直接塞钱给他，“去川香楼定些好吃的，送过来。”

追月嘟着个嘴，站着不动，老赖头推他好几步，才不情不愿出了门。

“这孩子！”

老赖头看着他背影摇头。

回了书房，月殊看出他的无奈，主动道，“这孩子身体不好，于习武方面，恐难有大造化。”

叹了一口气，老赖头开始同月殊说起追月的事。

“他是我在街上捡来的，那时连着几场大雪，他一个乞儿，无依无靠的，缺衣少食在寒冬里，差点被冻死。若不是手里头还有你给的几颗药丸，他也没命活到现在。”

月殊没想到还有这事，她微微一笑并未表露心中情绪，“那药丸颗颗价值不菲，你倒是舍得，全给他吃了，这小子天分并不高。”

“你亏了。”

老赖头听到这话，露出几分苦笑，随即很快隐去。

“不过是可怜的苦命人，若没遇到，便算了，他命不该绝。”

说这话的时候，老赖头平日里的闲散好似消弭了个干净，那松袍长须，倒真叫月殊觉出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月殊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还大方又掏了些药丸子出来丢给他。

“太子府龙潭虎穴，你愿与我同往，是为情谊。”

老赖头立即反驳，“少自作多情，我说了，是为了金银珍宝。”

月殊勾了唇角，含笑不语。

老赖头沉默了一瞬，才说，“好吧，我答应过三少，不论如何护你周全。”

“丫头，人生难得遇一良人，你，莫要负他。”

老赖头这话说得语重心长，这些年，她二人之间纠葛他也知晓个七七八八。

此时此刻，才会有此劝解。

“是，谢前辈挂念。”

她没叫老头，这谢言也说得郑重。

老赖头放下心。

酒菜不大的功夫送过来，月殊与老赖头一桌，其余人在其他处吃饭。

满桌子的美食，追月吃得心神不宁。

饭桌上，师哥们边大快朵颐，边讨论月殊与老赖头的关系，他大口扒拉着饭，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