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耀神色隐有痛苦,走到今日,他已然明白森家面临的是何种境地。
森家海岛的事,老赖头亦同他提及了一些。
他心知,不管是对付雍王,还是太子,都比以往更要艰难。
此时的森家,已经千疮百孔。
他不觉想起了森海还在的时候,那时的森家,何等风光。
这一切,都是因为……
森耀眼中闪动着怨毒,“哥哥曾说,杀害海少爷的人,就是江蕴初。”
“哥哥找到了那日目睹刺杀现场的老板娘,前脚刚辨认,那老板娘的尸身,第二日便出现在了河里。”
“而哥哥,也被他们抓住。”
月殊皱眉,“所以,森田回京后,从一开始,太子的人便在暗中盯着他!”
月殊带着一腔悲愤离开武堂,走在回拢香轩的路上,一个小太监迎面撞了上来。
“速回,太子与侧妃在。”
月殊摸不准两人所来是何目的,难道……是得知她此时并不在拢香轩?
太子出行,身边跟了不少人,月殊从正门远远经过,便知想悄无声息进去并不可能。
想了想,拢香轩靠山,如果从山脚处潜进去,也并无可能。
好在,她出门时扮做蓝鸟的样子,便是被人撞见,也能推脱一二。
只是蓝鸟,若对上江蕴初,只怕是会露馅。
拢香轩的正厅内,已上了第二道茶水,江蕴初心中狐疑越来越深。
她起身,不顾红苹的阻拦就要往里走。
“好端端的,公主怎么会病了!”
“可是你们看她无依无靠,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在她跟前懈怠!”
说着,用力拂开红苹的手。
“殿下在此等候多时,便是生病,也该带我们入内探视,一再阻拦,分明是有鬼!”
“再拉扯,现在便叫人拿下你们!”
红苹赶忙跪下,嘴里求饶,“太子殿下息怒,侧妃娘娘息怒。”
跨进后堂,正看到一个急匆匆往下人房走的女子,那背影……
江蕴初当即喝道,“什么人!殿下在此,竟敢躲避!还不上前来行礼!”
一个眼神,便有好几个宫女跑上前去。
去路被拦,那人无奈回转身。
江蕴初细细辨认,觉得有几分眼熟。
“你是公主身边伺候的宫女。”
“是。”
“叫什么?”
“奴婢蓝鸟。”
江蕴初朝她一步步走近,她带着护甲的手勾起蓝鸟的下巴。
素白的脸上带着惊恐。
“你方才躲什么?”
蓝鸟跪倒在地小声辩解,“奴婢没有躲,实在是方才走得匆匆,没有留意。”
“没有留意……走得匆匆……”
蓝鸟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是。”
江蕴初的目光停留在她带着泥的鞋底上,裙摆处还有干枯的草屑。
“那你说说,公主生病,你不在房中伺候,匆匆忙忙这是去了哪里?”
“奴婢……”
“蓝鸟。”
蓝鸟话被打断,她抬起头,不待江蕴初吩咐起身,便爬起来小跑过去搀扶住月殊。
“让你去挖个草药,怎的去了这么久?”
太子携着江蕴初缓步走近,“既然病了,为何不请医师?”
“谢太子关心,小病而已,荧凤自己可以处理。”
她轻咳了两声,蓝鸟立即道,“公主还是快进去吧,着了寒,实在不适合再站在风口里。”
月殊微微欠身,又转过身进了屋子。
太子与江蕴初眼神交汇,亦跟着走了进去。
“如今你是公主,金枝玉贵,一点也不容马虎,”太子落座,说完吩咐,“来人,去请医师前来,为公主诊治。”
月殊直接拒绝,“不必。”
太子有些不悦,“荧凤,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