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帅,妾,妾不行的……”莹娘攥紧手里的信纸,有些害怕。
闫巍宗有些头疼,指甲几乎嵌入她的肉里:“不!莹娘,你冷静点!如今这大帅府里,我能信任的唯有你了,你必须想法子离开,出去通风报信,不然赵永贞真会杀了我!我若是死了,你也活不了!莹娘,如今的破局之法尽在你手了!”
莹娘死死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外面,听着凌乱嘈杂的脚步声,小声道:“可,大帅,太太搜查这么严苛,我要怎么离开大帅府?她定不会叫我离开的!”
“帅府花池,连通外面,我受了伤,不能潜入其中,无法离开,只能暂时隐藏在此处,莹娘,你一定要快!速速通知凌天,先莫要管霍家军,定要先来大帅府救我!”
闫巍宗细细嘱咐,鲜血滴滴拉拉,也使得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他起初是想直接通过帅府花池离开的,但又担心赵永贞埋伏在外,思来想去,还是应寻个人帮忙,而今大帅府里里外外都是赵永贞的人,他能信的就唯有这个小小舞女。
莹娘若能将信件送出,自是最好,若不能,他也可躲在暗道里,等待凌天发现端倪。
没错,他的住处中有一方暗藏的暗道,不通外界,只能暂时隐蔽。
凌天是他手下大将,是他的心腹,手握十万大军,驻守西灵山,眼下霍家军突袭,他定是在城门口抵御,但是有轻重缓急,须得先知会他前来救援。
在闫巍宗的目光中,莹娘纵然恐惧,也只能点头:“好!我去!”
闫巍宗目送莹娘离开,轻松了口气,旋即就匆匆躲藏入暗道中,书架后的暗道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却不曾想,有一天派上用场,竟是为了防备枕边人。
赵永贞,这个美貌如花却心如蛇蝎的女人,他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为了她,甚至不惜与奉津闹翻,积得累累血债,成了笑话不说,还酿成了今日之祸?!
闫巍宗悔不当初,却也只能憋屈隐藏起来,因为他深知落入赵永贞手里的下场。
另一边,莹娘借助对大帅府中地形的熟悉,一路来到花池,路上即便有人看到她,也没有前来捉拿,守卫们寻找的是闫巍宗,而不是闫巍宗后院里的那些女人。
大帅府里的姨太太少说也有二三十位,许多听到动静出来询问,莹娘并不算显眼。
莹娘将信纸小心裹在牛皮袋里,左右环顾,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跳入花池。
听到动静后,闫家军上前查探,很快给出结论:“姨太太殉情罢了,继续去搜!”
莹娘不敢停下,生怕身后有闫家军追来,直到快撑不住时,才稍稍浮出水面透气,如今天色已经暗了,她小心查看了四周,拖着沉重的衣裳从水里出来。
她躺在河边,费力的喘息着,随后摸了摸搁在胸口的手令信件。
在休息片刻后,莹娘就马不停蹄的出发了,她绕过了闫家军的包围,通过崎岖的山路小径离开了西灵山,怀揣着手令,走了许久,才隐约得见霍家军的旗帜。
莹娘手撑着树,怔怔看了片刻,旋即咬着牙靠近,边走边喊:“我手里有闫巍宗的密令,我要见云姑娘!要见霍少帅!我手里有闫巍宗亲笔所写的信件!”
莹娘被带到云楚又面前时,她愣了一瞬,但得益于惊人的记忆力,还是想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