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云楚又有些吃惊,上前两步,打量着莹娘。
她曾经与这位莹娘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在前往许都的路上,莹娘恳求她救云子津,之后她与云子津一道前往许都,至于莹娘如何,她倒是没有关心。
莹娘对云子津颇为情深义重,一路上不惜出卖身体也要救治后者。
可惜,云子津只当自己是莹娘的拖累,对她也并无感情,所以离开的很是决绝。
云楚又也没想到,竟会在西灵山与莹娘重遇,这种情况当真是小概率事件。
“是我。”莹娘苦涩一笑,抬头看向云楚又,咬着嘴唇,小心翼翼道:“云姑娘,子津他……我,我……罢了,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希望云姑娘能帮我。”
云楚又眸子微眯,若有所思道:“你手里有闫巍宗的手信?”
“是,先前云姑娘生擒闫巍宗,被我看在眼里,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敢与姑娘相认,如今闫巍宗被逼,困于大帅府,病急乱投医只能找我帮他寻求出路。”
说着,莹娘便从怀里掏出被牛皮纸裹好信件,用湿漉漉的手递给云楚又。
不过,信件被一只修长的手截住,霍湛朝云楚又摇了摇头:“我来。”
他对莹娘并不熟悉,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捣鬼,这信件是否真实还有待查探。
在霍湛查验信件时,云楚又看向眼巴巴盯着她瞧的莹娘,对于这位高级恋爱脑,云楚又也不知该说什么:“你为何会流落到西灵山?又怎么成为闫巍宗的姨太太?”
莹娘倒也没有隐瞒,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清。
在云楚又和云子津离开后,莹娘心灰意冷,继续独自上路,却意外被一伙东瀛人生擒,忍辱负重后,又被调教成舞女,送入西灵山讨好闫巍宗。
莹娘本就是靠这种本事营生的女人,自是手到擒来。
她虽然年纪大了,但自有旁人不解的韵味在其中,更何况,男女之事上她向来放得开,闫巍宗早已腻歪了赵永贞那种端着的女人,乍然出现一个莹娘,自是哪儿哪儿都好,也就多宠爱了几分,却不曾想,好日子没过几天,就有了今日这般遭遇。
三言两语说完自己的悲惨遭遇,莹娘便紧接着道:“云姑娘,子津可好些了?”
她风情漂亮的脸上罕见的带了些真挚与热情,显然是真的关心这个。
云楚又轻叹一声,说道:“我已经治好了大哥的腿,他往后能如常人一般走路了,不过眼下他不在西灵山,你暂且待在营地,待事情结束,我带你回绿城。”
不管怎么说,莹娘冒着风险给她送信,算是帮了大忙,她既想见云子津,那她便圆了她的念想,事后,也可将人留下,当个得力之人,亦或者,将人送去过普通生活。
莹娘命运多舛,但重情重义,不为自己的苦难而哀怨,逆境而生,也有胆魄。
这样的人,最适合在这样的世道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