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得有点难受啊。”
“是啊,都说童言无忌,但小癞子的这些话,对于眼下的孩子来说,无疑是最为伤人的。”
“满屋都是陌生人,孩子被亲妈一声不吭的丢在这里,那含泪、倔强的眼神真的太绝了。”
“我想哭,太真实了,就仿佛真的有这么个可怜的孩子存在一样。”
“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孩子竟然可以把人物刻画得如此传神和真实,演技真的太牛逼了。”
影厅内的大部分观众们看到孩子抱着被褥默默流泪的这一幕,不免得有些心酸。
甚至。
有些感性的女生,鼻头发酸,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真的哭死,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难受得要命。”
“这是我看过的那么多电影里,唯一一部光是看开头就哭成泪人的。”
“我有些明白为什么孩子此刻会抱着小石头给他的被褥,默默流泪了。”
此时。
大荧幕上,电影仍旧在继续着。
随着剧情的展开,观众们也知晓了孩子的名字——小豆子。
正如关师傅所言:[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
小豆子既然进了戏班,那就要开始跟随众弟子们一起练习基本功。
他刚被领着来到墙根坐下,双腿已被两个壮实的汉子摁住,一点点的往两边掰着,开胯,眼见压不住,二人又搬来十几块石砖,两边抵着他的脚,一块一块的往上添着。
小豆子额头上转眼已是渗着冷汗,脸颊的肌肉疼的颤抖。
他想要挣扎,却被捆住了双手,只能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这时候,练功的小石头忽然借机趁着抬脚的空档,走到这边,把小豆儿压腿的砖踢了一块。
关师傅盯了个正着,手里的茶杯一搁,皮笑肉不笑的嚷道:[小石头,替谁偷工减料呢?]
[师傅,我练腿眼朝天,没留神脚底下!]
[废话,取活去!]
[好嘞!]
小石头练的是腿,应了声,自棚子边上取过巴掌宽的木板,恭恭敬敬的递到了关师傅的手上,自己则是老老实实的趴在一张高凳上,裤子一褪,露出了屁股蛋,前些天打的淤青还没好呢。
啪啪啪——
每每到肉,小石头一边“哎呦”连天,一边朝着小豆子挤眉弄眼,脸上全是汗,额角青筋微跳。
等打完了,小石头一提裤子。
[还有一说呢?]
老师傅背着手,穿着羊皮裘,想来唱的也是生角,这身子骨很是硬朗,底气十足。
[在班结党者,罚!]
小石头嘿嘿一笑,熟练的往外走。
就瞧见他跪在雪地里,头上举着个木板,板上顶着一个盆。
[自打有唱戏这个行当开始,谁也没有咱们戏剧这么红过,你们算是赶上了!]
老师傅跟在后面,提起一壶水,只往盆里灌,冰冷刺骨的水沿着木缝直往小石头衣领子里灌,就像是扎进了一把冰刀子。
众弟子无不附和齐声应道:
[没错!]
紧接着。
镜头一转已是黑夜。
小石头顶着已经被冻成冰碴的盆,跪在屋外的雪地里。
小豆子只能默默地在橱窗内朝外看去。
不多时。
伴随着哐当的一声。
只见小石头缩着身子,眉毛上带着霜雪,哆哆嗦嗦的走了进来,嘴里还含混的哼着戏文。
[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