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什么?”
气急败坏的嗓音略带颤栗。
楼缚缓缓侧头看向他,不答反道:“解气没?”
见他不说话,楼缚将另一侧脸凑到他面前,“打。”
“滚!”
江免冷淡的移开眼,蜷缩成一团不再看他。
楼缚的目光凝在他脊背上,瘦削又脆弱不堪,惹人怜惜。
将目光又转到他侧脸,楼缚盯了他片刻,终是抽身远离,“趁热吃。”
说完这三个字,他便朝洞外走去。
等人离开了,江免看也没看案桌上的东西,扯过锦被盖上睡觉,
一连几日,他都未搭理楼缚,也没吃他带来的东西。
在此期间,为了让他吃东西,楼缚曾对他用过强,发现适得其反后便没再用。
当晚,转机发生了。
锘米梵只身进了洞内,将玄链解开后,带着江免转移地方。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来救你的,我跟楼缚是一伙的。”
“……”
江免漠然的移开视线,问:“要带我去哪?”
“安全的地方。”
想了想,锘米梵解释道:“玄境洞被发现了,怕你也被发现,他便让我来带你转移阵地。”
“他呢?”
“跟人周旋呢。”
“谁?”
“你师尊。”
江免脚步微顿。
”快走吧,我可不想对你动粗。”似看出他在想什么,锘米梵劝道。
因无内力打不过他,只得寻了机会再做打算,江免略微思索了一番,重抬脚步朝前走。
御剑绕了几座山峰后,两人终是到了目的地。
锘米梵刚要把他锁住,突听他道:“我想喝水。”
“等我锁了再帮你倒。”
江免缩了缩脚,固执道:“我就要现在喝。”
锘米梵抬眸看着他,却见他正楚楚可怜的盯着自己,眸里升起水雾,眼尾泛红,我见犹怜。
嘶……
故意的,绝对故意的。
可明知他是故意的,锘米梵也狠不下心肠来。
罢了,反正外面也有结界,他跑不掉的。
锘米梵心软的转身去给他倒,只是,在他刚转身之际,江免便迅速上前一掌冲他后颈打去。
锘米梵飞快闪躲,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要搞偷袭,想不到吧,老子……”
他话未说完,身后徒然出现一个黑影将他打晕。
“想不到吧,还有老子在你身后搞偷袭。”
将锘米梵放倒后,黑影还想踹一脚,被江免阻止,“行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黑影露出样貌,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娇俏少年。
“嗅着你的味找过来的。”
“你当你是狗呢?”
“……”
坂离不满的嘟嘟嘴,“好好的一个魔君,可惜长了一张嘴。”
“别贫,快过来帮我。”
坂离依言走过去,伸手在他胸口的穴位处点了几下,掌心蓄起黑雾探向他的脉搏处。
良久,坂离擦了擦额上的汗,无言道:“压制你内力的这位,本事还挺大,我差点没解开。”
江免:“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
“是。”
恢复内力后,结界对于江免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
两团黑雾刚消失在原地不久,楼缚便浑身带伤匆匆赶来。
本想用伤来让江免心软的,可一进来看到锘米梵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环顾四周没看到江免的人影后,楼缚脸色阴沉下来,怒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黑化值:49。】
……
不能回杉窎宗,又怕师尊担忧,江免便用特制的玉符传给师尊,告知他自己还活着。
为了躲楼缚,江免与坂离回了魔界。
原身的爹是魔界之主,在原身儿时被武林围攻身陨,娘亲伤心之余将原身托付给帘绯后,便追随丈夫而去。
子承父业,江免成了新任魔君,可也常年不回去,很多事都由坂离这个“秘书”来帮忙打理。
别看坂离年轻,他实际年龄都能当江免的爷爷了。
在魔界没待多久,帘绯出事的消息就传开了。
江免本来以为是楼缚为了抓他,而故意放出消息来骗他的,可当坂离回来告知,他才知晓师尊是真的出事了。
“最毒妇人心啊,这玉觅的心肠也太歹毒了些,你师尊日后的修为怕是要停在元婴期了。”坂离可惜道。
闻言,江免戾气横生,化为一团黑雾消失在原地。
杉窎宗。
玉觅刚报了仇正欢喜的涂抹胭脂,突然,一抹黑影在她身后显现出来。
透过铜镜看到后,玉觅吓了一跳,起身正要大叫喊人,身体骤然不受控制的往后飞去。
脖子被狠狠掐着时,窒息感顿时涌上来,玉觅惊恐的瞪着黑雾,小脸因极具缺氧而迅速涨红。
这时,黑雾退散,露出一张绝色的脸庞来。
看到是他,玉觅挣扎的幅度更大了,嘴巴大张着想呼救却什么声音也无法发出,喉咙里只剩急促的“嗬嗬”声。
在她快要因窒息而死时,脖子上的束缚忽而又松开了。
浑身无力,玉觅瘫软在地,求生欲迫使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就这么让你死了,太便宜你。”
头顶响起的清冷嗓音犹如恶魔降临,激得玉觅止不住的哆嗦。
未等她求饶,一笼黑雾蓦地直冲她面门而去,霎那间,刺骨的寒意遍布全身,令她不可抑制的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四肢痉挛了片刻后,她似看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画面,极度害怕的瞪大了眸子,不断挣扎着想躲,却因四肢僵硬只能在原地疯狂的扭动着。
喉咙里的气音宛若濒死的动物般,绝望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