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扮作商队,照常行进,岳诚照旧是马夫的打扮,赶着最后面的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南行,其余的帝姬聚集在前面马车里玩花牌,最后面这辆马车只有显仁皇后和赵福金,赵福金跟他有过肌肤之亲,在诸多帝姬里面,就数他们俩亲近,倒也不怕他,路上掀开车厢的帘子,从后面揪住他的耳朵质问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握住那对柔荑,顺势把赵福金拉到马车前面,赵福金一声娇呼,倒在他怀里,玉面通红,挣扎的时候听见他调笑:“我能耍什么花招,我是担心自己的老婆不要我,特意跟过来的呀。”
平时懒的多看一眼,也没有什么柔情蜜意的举动,可见他不是什么好色之徒,赵福金才不信他的鬼话,这次偷偷跟着队伍南下,必定有所图谋。
至于什么样的图谋,就猜不透了,路上在驿站休息,帝姬们聚集在一起商量,有人说他不想白白的把她们送走,有心反悔,有人说他带兵南下了,帝姬只是发兵的烟幕弹,还有人说他想归顺朝廷,不好意思开口……
种种议论,不一而足。
然而在显仁皇后看来,哪种猜测都不靠谱,没有一个像样的智囊在身边,单靠她们这些榆木脑袋,压根儿猜不透他想干嘛,他也不说,路上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偶尔和带队的武状元姚平仲密谈几句,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半月行程,来到开封府城外。
开封府原来的府尹是宗泽,宗家惨遭下狱之后,押送建康,开封府尹已经换人,新任的府尹是刚刚在浙江镇压了徐明事变的观察使,张俊,此人武将出身,曾在浚州安家立业,陈吴氏的案子就跟他有关,据说张家的银子铁球,就是张俊铸成的,像这样的银球,张家还有七八个,武将出身的张俊倒是颇为爱财。
正想着,姚平仲快马加鞭的回来汇报:“前面就是开封府,想必张俊已经察觉到了咱们的兵马动向,北门关闭,城外驻扎了两队三千人的禁军。”
五百人的护送队伍,在这平原地带也算是很扎眼了,不可能看不到,对方这么做,不知道是要应敌还是……岳诚沉思片刻,从袖中摸出一封手书,交给姚平仲。
“通报咱们的来意。”
“是。”
皇室女眷车队原地休整,姚平仲带着手书去北门,大约一刻钟的工夫,姚平仲和张俊一起回来了,此时岳诚虽然在这支队伍里,但是官方文牒上没有写他的名字,对方不知道他在。
于是他继续扮作马夫,暗中观察张俊。
此人三十来岁,面皮微黑,脸膛瘦长,或许武将出身的缘故,不像看上去那么瘦弱,身材十分精壮,下颌留着一撮短须,抚摸着短须,跟姚平仲说说笑笑的走来。
张俊说:“阁下在大名府当上了武状元,可这天下不止是大名府,到了我大宋,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姚平仲是岳诚提拔起来的,自然替岳诚说话:“天下虽然不止是大岳国,但也不是大宋一家独大了,依我看,江南的土鸡瓦狗,不足为惧,不信可以带过来,我亲自跟他们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