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张俊也觉得是这样,岳诚不可能来这里,如果来了,上次交手应该会看见他,可是领头的明明是大名府的武状元姚平仲,没见到他,话虽如此,终是压不住心中好奇,停下法事,想要去看看。
那老道士上前阻拦:“此事万万不可,贫道早就说过,开坛做法期间,不能见生人,否则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魑魅魍魉还会找上你,夜夜不得安宁。”
妻子娘亲也来劝慰:“状告的是张昭,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啊,而且状子里写明了,是一件陈年旧案,发生在浚州,两地相距甚远,一时半会哪里说得清楚,还是别管了,交给府衙的主簿和推官即可。”
正巧府衙的推官和主簿都来了,站在堂外抱拳:“肯定是刁民诬告,大人不必介怀,一顿庭杖就能打发了他。”
张俊皱眉:“不要胡作非为,开封府与别处不同,百姓们敬仰宗泽的威名,前来投靠报效的不在少数,突然把宗泽下狱,已是犯了众怒,没看见每次出去,都有百姓对我们怒目而视吗,此时没人挑头闹事,不代表以后不会,所以在这里当府尹,处处须得小心,能够公正处理的,必须公正处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这个道理不用他说,属下都知道,宗泽在开封府就是天,皇上来了都不一定有他好使,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好不要触怒他的信徒,好在这件案子跟宗泽无关。
属下便道:“府尹大人是要亲自审理此案吗?”
“外面百姓不少吧?”
“不理会也没什么。”
“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说罢他换上官袍,去了趟府衙。
府衙外面果然聚集了许多百姓,因为状纸复印了上千份,在大街小巷散播,许多人都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再则,茶馆酒肆的说书人也不知是收了钱还是怎的,都拿这件案子开涮,不到半日的工夫,张昭和陈吴氏的案子已经全城皆知。
张俊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审理此案。
升堂问案。
他高座上首,指着下面二人:“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陈吴氏没什么反应,稀里糊涂的站在那里,好像在梦游,另一人则是轻摇纸扇,低头发笑,忽然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张俊:“建炎朝从龙功臣之一,终于有幸得见,在下岳诚。”
朝廷里一直有人提议剿灭大名府的贼人,关于他们的画像,张俊也看过,此时跟岳诚一对视,猛地心头一跳,没看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领头造反的岳三郎啊。
张俊正色道:“你究竟什么来历?”
岳诚笑的颇有几分玩味:“咱们可是实打实的邻居啊,怎么能问出这么无知的问题,往北看,两府十三州是谁的,又是谁顶着金国的压力,替你家主子分担了金国的兵力威胁,你要替你家主人给我说声谢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