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少人求情,张俊都不为所动,鞭笞过后,将岳飞打入大牢,不知不觉天近黄昏,刚刚嫁做人妇的张红霜还在裁剪衣衫,这天刚刚裁好一件褙子,找到身量仿佛的下人比划了一下,正合适,张红霜内心欢喜,心想夫君回来了肯定要美美的夸奖她,结果等到天色大黑,也不见岳飞的踪影。
托人打听了才知道,岳飞竟然因为演武场上砍杀了几匹战马,被下狱了,张红霜勃然大怒,抄起挂在墙上的鸳鸯刀,就要去找张俊算账,还没出门,就让父亲拦住了。
张叔夜问她:“这么晚了上哪去?”
张红霜哼道:“那该死的银球财迷,不知何种缘故,非要打压五郎,今天他营里的士卒跑过来跟我报信,说五郎只是打杀了几匹战马,就被鞭笞一顿,打入大牢,这是什么道理,我去找他算账,倘若不放人,我就去找陛下说理!”
张叔夜的反应很平淡:“原因你应该知道,五郎乃是岳诚的兄弟,张俊在岳诚手里吃了个大亏,回到建康遭到贬黜,恨屋及乌,找五郎的麻烦也在情理之中。”
张红霜的美眸瞪圆了:“爹爹这话不对,什么叫情理之中,岳诚是岳诚,五郎是五郎,私下里我也问过五郎,你跟你那三哥到底怎么回事,五郎说的明明白白,造反一事,他压根儿没有参与过,也没有过多的接触,出于兄弟之情,每次见面都劝说那厮,那厮不听劝,能怪五郎吗,现在非要把他们连在一起,是何道理?”
张叔夜捻须一叹:“血浓于水,他们既然是兄弟,就不可避免的被人放在一起谈论。”
“我不跟你说了!”
自从结识了五郎,爹爹就变的很奇怪,浑然不如以前那么是非分明,好似变了个人,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站在自家人一边,简直不可理喻,而且看他的态度,并不打算替五郎说情,也罢,自己的夫君自己救,何必假托他人,张红霜狠狠瞪了父亲一眼,纵身翻上高墙,直接跳出去了。
她连夜奔到张府,府上门房正在打扫台阶,她冲上去一脚,把那小厮踹的人仰马翻,提刀闯进去,柳眉倒竖的喝道:“张俊何在,滚出来回话!”
张府的门房惊呆了,这哪来的小娘子啊,好大的脾气,还拿着刀剑,门房不敢跟她理论,把护院拳师叫来,霎时间庭院里灯火通明,七八个护院拳师把她团团围住,喝问:“好胆,马步军总管的宅邸也敢硬闯,不要命就直说,砍了你的狗头正好当下酒菜!”
“好教你知道,本姑娘是刚刚被陛下赐婚的刑部尚书之女,张红霜,有胆你就来砍!”
虽然是硬闯张府宅邸,但她也不傻,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光是刑部尚书之女的名头可不够,她还有一重身份,陛下赐婚之前,认她作干妹妹,所以她也算是皇族的一员,大宋的帝姬。
对了,现在已经不叫帝姬了,赵构刚刚颁布新法,把帝姬改回了公主的称号。
大宋公主。
由于大宋的公主都被羁押在开封府,成了岳诚的老婆,建康一个都没有,张红霜独一号,所以此事全城皆知,张家的护院拳师一听,顿时头大了,这特么不能打,搞不好会把皇帝给惹毛。
互相对视片刻,他们收起棍棒,放缓了语气问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大驾光临,失礼失礼,敢问殿下有什么吩咐,若是小事,小的们可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