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战况,点将台上看的清清楚楚,张俊见此情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旁边的亲兵均是哈哈大笑,他们知道自家总管正在收拾这个名叫岳飞的都虞侯,指着校场上单枪匹马杀出去的岳飞,笑道:“这人莫不是个傻子,这也敢往前冲,妥妥的被战马踩死。”
“踩死正好,谁让他是岳三郎的兄弟,岳三郎让咱家总管吃了瘪,正好在他身上找回来!”
“这人也是奇怪,他为何会给朝廷效力?”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看他是迫不得已,他原本是宗泽的亲兵,宗泽不听号令,被抓了回来,他也被抓了呀,为了活命,当然要投靠朝廷,可惜光是投降没用,说到底,他还是反贼那一伙的,我看陛下未必信任他。”
“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就是不知道他那反贼兄弟知道了会不会发疯。”
“啊哈哈哈……”
属下在点将台上窸窸窣窣的议论,张俊其实并不赞同他们的观点,陛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名叫岳飞的无名小卒,确实有些本领,他明知领着一群老弱病残,没有胜算,还是带头冲了上去,把这场演武当做真正的战斗来打,单是这一条,就比绝大多数龙虎军的将官要厉害。
再看场中情景,双方甫一交锋,岳飞就用斩马刀砍翻了两匹战马,上面的骑手根本来不及冲杀,就滚了下来,岳飞用刀背拍晕了他们,拿死掉的战马当做掩体,继续攻击其他战马。
几十斤重的斩马刀,在他手中仿佛轻若鸿毛,轻轻松松便能砍断战马的脖颈,骁骑营的骑兵一看他这么猛,都不敢靠近,纷纷从他两旁避过,从上往下看,形成一条清晰的空隙,仿佛马群中的一支眼。
可是他没有因此而懈怠,没人找他,他就主动出击,压低身形,劈砍战马的蹄子,附近的战马遭殃了,一时间人仰马翻,数十匹战马的蹄子被砍断,哀鸣着倒在地上,荡起大片的烟尘。
鹞子营的士卒全都看直了眼,好家伙,只他一人上去,就造成如此大的杀伤力,简直不可思议。
“兄弟们,是不是该帮一下都虞侯?”
大家大眼瞪小眼,终于有人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了,连忙点头:“都虞侯这么卖力,咱们也不能干站着呀,走,按照都虞侯的指示,排成纵队跟上。”
人力终有穷时,岳飞的本领再大,终究是肉身凡胎,没有用不完的力气,刚才这一番混战,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再有战马过来,估摸着能一脚踩死他,因为他已经累的连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恰在这时,鹞子营的士卒赶来了,挥舞着斩马刀,将他护在垓心,同时按照他的策略迎击骁骑营,虽说整体战力不太够,好在制定的策略是正确的,不至于太拉胯,击退不了敌军,自己也不至于被击溃。
就这样,双方在反复的较量中消耗着时间,大约半个时辰后,点将台上传来鸣金收兵的声音,示意这次对战结束了,双方士卒全都松了口气,各自撤退。
这是校场上的第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