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过去时,澜江已经不见人影。</P>
她急切跑去,拐过街角,差点撞到卓澜江怀里。</P>
卓澜江冷冷道:“你跟着我干什么?”</P>
白小笙狡辩:“没有啊,我只是来街上找个合适的地方卖我的镯子。”</P>
卓澜江哼了一声,转身就走,白小笙跟上他。</P>
“阿江,你来京城到底想干什么?跟我说说呗,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P>
卓澜江突然停步,拔剑正色道:“我警告你,我干什么是我的私事,再跟着我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P>
“阿江,我明白你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待着,我跟着你只是担心你……”</P>
白小笙话音未落,一个路过的书生看到这一幕,义愤填膺地上前。</P>
书生怒斥卓澜江:“光天化日,手持凶械,胁迫良家,再不住手我报官了!”</P>
附近的人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P>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大白天当街行凶……”</P>
“还对一个女子,真是过分……”</P>
众目睽睽之下,卓澜江只好收剑,书生不依不饶:“别放他走了!”</P>
“让开!”卓澜江脸一沉。然而书生带着百姓把他围住,不放卓澜江走。</P>
白小笙赶紧平息事态,上前拉着卓澜江的手,说:“你们误会了,这是我夫君,我们平日就喜欢这么闹着玩的……”</P>
书生疑惑:“闹着玩?”</P>
白小笙赔笑:“让公子费心了,多谢,多谢。”</P>
书生摇摇头走人,百姓们也失望散去。</P>
卓澜江甩开白小笙的手,警告道:“别再跟着我。”</P>
他转身大步而去,白小笙犹豫了一下,再没跟上。</P>
洪福酒楼规模宏大,跑堂穿梭其间,人声喧哗,很是热闹。</P>
卓澜江走进去,扫了一眼店内客人,目光很快锁定在一个男子身上。那人蓝布衣衫,腰间挎着一把剑,虽未出鞘,却自带肃杀之气。</P>
他独自喝酒,对面摆着一副没有动过的碗筷,正是左惊飞。</P>
卓澜江确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缓步上前,在他面前坐下。左惊飞并未停下喝酒的动作,眼神只在卓澜江身上漫不经心地转了一圈。</P>
“说吧,你天天去当铺闹事,到底想做什么?”</P>
卓澜江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起来。</P>
“我爹为你们奔忙一生,最后却落得声名俱毁死无全尸。”</P>
“怎么,卓少主是来讨要丧葬费的?”</P>
卓澜江摇头,说:“我想知道他为谁付出至此,我想帮他,将未尽的事做完。”</P>
左惊飞微微意外,手顿了顿,看一眼卓澜江。</P>
“就凭你?”</P>
左惊飞的语气充满不屑和挑衅,卓澜江只是淡淡一笑。</P>
“你不过是听命行事,我有没有资格,好像还轮不到你来评判。”</P>
左惊飞眼中蹿起一簇火苗,但很快恢复如常,朝旁边抬了抬下巴,说:“看到那人了吗?”</P>
卓澜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雅间门口守着几名护卫,雅间中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留着长须,红光满面。</P>
同桌的人正在给他敬酒。</P>
“张大人,恭喜高升啊!”</P>
“同喜,同喜。”</P>
左惊飞说:“三日内杀了他,主人自会见你。”</P>
卓澜江怔住。</P>
马车行驶在路上,城门近在眼前。</P>
杨采薇掀起车帘,远远看着巍峨的城门,仿佛看到十年前那一幕——</P>
当年,小杨采薇跟着父母坐着破败的马车离开京城,问:“爹,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P>
“我们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P>
“为什么?我们家在这里呀,还有潘樾,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吗?”</P>
杨父、杨母无言以对。</P>
物是人非,杨采薇不胜唏嘘。潘樾注意到杨采薇的情绪,轻轻握住了她的手。</P>
“是不是又想起过去了?”</P>
杨采薇点头说:“可惜我爹娘殒命他乡,再也回不来了。”</P>
“此番回京,我们一定会揪出幕后元凶,告慰他们在天之灵。”</P>
外面街道上,无数少女簇拥在一起,都是听闻潘樾回京,赶来迎接的。</P>
潘樾的马车远远驶来。女子们蜂拥着上前,争睹潘樾一眼,一时间街道寸步难行。</P>
杨采薇看着这一幕,酸溜溜地说:“京城就是京城,阵仗比禾阳更盛啊。”</P>
潘樾苦笑,推开车门,探头出去。</P>
“潘某赶时间,劳驾了。”</P>
微笑如沐春风,少女们惊呼,开始主动维持秩序。</P>
“大家让一让,不要扰了潘公子清静……”</P>
街道渐渐让开了一条通道,马车得以继续前行。</P>
潘樾冲众人拱了拱手,以示感谢,杨采薇看着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P>
突然间,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军赶来,拦住了马车。阿泽警惕,潘樾和杨采薇不解地对视一眼。</P>
禁军头领来到近前,问:“潘樾潘大人何在?”</P>
潘樾下车,说:“我是潘樾,有何贵干?”</P>
“奉皇命接驾,请潘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P>
潘樾转身来到马车前,见杨采薇一脸担心。</P>
“不必担心,应该进宫述职。我让阿泽送你回府,完事后我去找你。”</P>
杨采薇点头:“一切小心。”</P>
潘樾弃车骑马,跟随禁军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