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这样的节奏是要虐心吗?阿洛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扑扑地跳个不停。
刀朝里压了压,割肉的痛楚让阿洛毫无廉耻地大叫起来。
“再嚎,再嚎我就杀了你!”那个声音狠绝地说。
于是阿洛可以同女高音媲美的永叹调在高昂之处嘎然而止。他惊愕地张大嘴巴,好象刚才吞下了一个大鸭蛋。
用的是刀背,男子没有想到抓到了一个废物,手一松,阿洛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疼痛企图再次撬开了阿洛的嘴巴,只是在面对一双冷冽的眼睛时,阿洛再次眼泪汪汪地捂住了嘴巴:我真是活成了小盆友了。
即便是夜里,胡虞臣仍然清楚地留意到对方有一张棱角分明的可爱小嘴,只是不知道亲上去的感觉会如何?他猥琐地想着,一只手伸过去,绝然地将阿洛的手从嘴上扳开。
刀虽然从脖子上撤走了,可是敌人还在眼前晃,他这是要做什么?
阿洛被胡虞臣从地上拎了起来。
他这是,不辨男女!
阿洛发现自己的嘴唇被男人亲住了。
那一刹那的感觉,麻、痒、酥、痛……象过电一般通到了全身,阿洛的愤怒在土崩瓦解中,火苗子突突地从小腹窜了上来,并且有朝全身漫延的趋势。
啊,唇上的倏痛,刺激得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嚣叫,很快又被对方的嘴压住了。
在千万条混乱的感知中,他居然还奇葩地感知到唇一定被对方咬破了。
好香啊,这样的血真是对自己的胃口。胡虞臣喉头一滑吞咽而下,勾魂摄魄的感觉却亦加强烈。
他的犬牙本能地从嘴里伸出,残忍地扎入了阿洛的嘴唇。
阿洛发抖了,这样的痛是无法承受的,他犀利的叫声,彻底刺痛了两人的耳膜。
胡虞臣骤然清醒退后一步,眼神复杂地打量着阿洛陌生的面庞:为什么在亲过之后会觉得这小子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只是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阿洛的血太对他的脾胃了,如果让宁封子做成血灵丹,那么……胡虞臣将心思转到了另一边。
就在那一刹,他将主意拿定。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个道理到哪儿都实用。
阿洛现在被举着火把的胡虞臣全身悚然地审视着,彻底认清了对方的可怕的真面目。
为什么还会觉得眼前这个残酷的男人长得分外好看,一双微斜的丹凤眼装满了冷泠泠的波光。
实话实说吧,实话实说吧,从头到脚地实话实说吧,可是他能说的翻来复去的就那么两句。
我是吴洛,不知怎么就穿越到这里来了。
绳子嘻嘻中山大爷让我帮他找凤璎宝珠。
当然,他还是留了一点心眼没说出百灵来,否则就是纯傻了!
胡虞臣受不了啦,他一股气哽在气管上恼怒地瞅着坐在地上的小子,听他肿胀的红棱棱小嘴巴不停地叨。
这是念经吗?自己是运气太好了?在浑夕山上没捉住凤璎宝珠,倒捉住一个白痴废物?
他要劈死这小子,省得他再念经。
然而,就在扬手的一息间,他改变了主意。血灵丹,就当是废物回收。
至于那个什么大爷他不打算再多问,对方多半是一个小妖。南柯界真是疯了,一个小妖居然也敢派一个废物来寻找凤璎宝珠。
“过来。”他不耐烦地勾动了一下手指。
阿洛懵然地上前,被他一把揪住扔到了幻彩蛱蝶上。
“抓牢。”
幻彩蛱蝶带着阿洛和胡虞臣腾空而起。
风在耳边疾驰而过,所谓驭风而行,历高山、临溪谷、翱游四海,曾是阿洛的幻想。
当真的实现这一伟大奋斗目标时,阿洛同学伤心了。
有这样趴着驭风而飞的吗?山风若刀尖,身上的肌肤无时无刻都在感受被扎的痛苦。他抖成一团,牙齿在嘴里喀喀喀地成了永动机就没停过。
聒噪的喀喀喀声,再次让胡虞臣联想起了念经,他真想一脚踹飞某小子。
为了血灵丹,忍了吧。鬼死神差那点熟悉的感觉让他伸出手臂一把将他的俘虏揽到了怀里。
这里真暖和啊,阿洛又朝某的怀里钻了钻。
那是当然,你被正宗红狐抱着能不暖和吗?那可是高档皮草哦。
之后,之后某小子就乐不思蜀地睡着了。
阿洛被两记耳光抽醒,迎接他的是漫天的霏霏雨丝。
不远的对面山崖房舍内冒出袅袅白烟,他隐隐约约间能听到竹帘后两个女孩嬉笑的声音,如雾如幻。
难道飞过去?阿洛这才发现那个飞行器已经被收起来了。
胡虞臣面无表情地走到山崖边上,手指在石崖上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