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洛小心地靠近后,胡虞臣低声道:“我们晚上去偷七彩莲花灯,而后连夜去千刹海。”
这太震惊了,阿洛道:“我们会招揽一群追兵的。”
“我们已经被盯上了。”胡虞臣小声在阿洛耳边道:“干脆就闹他个人仰马翻。”
我们有什么值得问水阁盯上的?阿洛没听明白。胡虞臣趁着他发怔,忽然一把搂住他的肩头,开始调笑道:“我们都已经赤膊相见过了,方才我唤你,你紧张个屁!”
阿洛坚决地将胡虞臣环在肩头的手推下去,他咬牙道:“相见个毛线,你就是流氓!”
胡虞臣顺手又捉住阿洛的一双手,在挣扎中他被胡虞臣抱到了腿上。
这是什么姿势?阿洛愤怒了。
就在他们对抗与反对抗中,那名领路的弟子又回来了,他在门首上尴尬地咳嗽一声。
胡虞臣停住了动作,阿洛刷地一下跳开。
霎间那名弟子便收了诧色,上前笑道:“掌教请胡公子。”
胡虞臣拉住阿洛就走,然而那名弟子恭敬地出手拦道:“掌教只请胡公子一人。”
胡虞臣凤眼一挑,看向他道:“我们向来是一起的。”
那名弟子点头笑道:“掌教见过胡公子后,自会再见阿洛公子的,何况这是问水阁,胡公子难道还担心阿洛公子被人拐走了?”
胡虞臣瞅着那名弟子没有说话,那名弟子一团和气地看向胡虞臣。片刻后,胡虞臣对阿洛道:“你等我回来。”他重重地捏了捏阿洛的手示意小心。
入了院子后,那名弟子将胡虞臣带到了廊下的一间屋子面前。门上挂着绣工精巧的厚缎子门帘将屋子里的一切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旁边便是一间小客厅。
这边是什么房间?胡虞臣将视线从小客厅收回来。
那名弟子弯腰对着里面道:“掌教大人,胡公子来了。”
里面一个声音道:“让他进来。”
那名弟子笑道:进去吧。于是胡虞臣不知可否地挑开了厚重的帘子。
屋子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光线暗淡,侧面的南墙上开了好一排轩窗。光线从外面射进来照着东面的桃红纱帐拔步床,一个女子坐在七宝玳瑁梳妆台前对着嵌金琉璃镜梳头,她的身后站着一名女弟子。
那名女弟子躬身道:“师父,弟子先出去。”
这里是卧房,坐在镜前的人一定是掌教了,现在只有他们俩人,这是……
胡虞臣站在屋子中央不动声色。
池飞瑶一下又一下地梳理如云般的乌发,透过镜子她仔细地审视着胡虞臣:容颜俊美、身姿挺拔,这一次纯慧真是挑了个美人。
她慢悠悠地挽起了簪花髻,两朵紫红的牡丹花被她插在了云髻上。她又拈起了第三朵牡丹,在犹豫了几息后,她对着镜中人娇糥地说道:“过来哎,帮我戴上去。”
胡虞臣走过去,在拿牡丹花的同时,他的手被好好地捏了一把。胡虞臣垂下的眼睛微微有点异样,然后他还是沉着气比划半天,将第三朵花插在了发髻的中央。
池飞瑶对着镜子左盼右看,最后她笑了:“果然最合适。”
随后她在圆凳上一个转身,就与胡虞臣对视了。
日光映衬出肌肤的雪白,眼前的女子比从镜子里看上去还要美,真的难以想象问水阁的掌教居然长着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胡虞臣神色自若地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堂堂掌教,如此貌美如花,真是泊城男人的福气。”
池飞瑶盯着他,幽幽地笑道:“一介不出名的散修,居然长了一副狐狸精的相貌,这又是谁的福气?”
胡虞臣含笑地退后两步道:“是我欢喜之人的福气。”
池飞瑶站了起来,她在笑盈盈中朝前一步,靠近了胡虞臣:“那我是不是卿的欢喜之人?”
“掌教丽色无双,胡某配不上。”胡虞臣淡然一笑。
池飞瑶收起笑容,忽然她伸手抵住胡虞臣的下巴:“这就是你退后的意思?”
胡虞臣凤眼一挑,冲着池飞瑶道:“是掌教的美让我自惭形骸。”
池飞瑶似乎有点害羞了,她收回手露出娇滴滴的神情。片刻后她垂下长长的睫毛,反问道:“真的是这样的?”
“当然。”胡虞臣给她肯定的答复。
于是池飞瑶彻底象一个少女般的羞涩了,日光中她的脸色甚至微微发红,一双杏子眼待看不看地瞥向胡虞臣。
如果是知情识趣的,定然会怜香惜玉,定然会陶醉在美色之中,定然会走过去搂住香肩……
然而,胡虞臣只是笑望她而已。
池飞瑶不耐烦了,她抬眸道:“能帮我个忙吗?”
“池掌教,请说。”
“站到我身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