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禁不住发出一声冷嗤——看来他上次说的话,某些人是压根没听进去啊。
不过严格说来,这次林超出事跟他还真有那么点关联……
当他收好手机后,病床上的林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赶紧过去倒了杯温水喂她喝下。
而她止住咳嗽的同时,也逐渐清醒;那迷离的双眸一看到他,即刻掩藏了眸底的一抹精锐,朝他浅浅一笑:“赵信,这是哪?”
“酒店,”易廷有些沉浸在她这一抹,铿锵玫瑰般的笑里,“你伤得有点重,需要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林篱虽这么说着,藏在被窝里的右手却已然绷紧,蓦地抬起就要朝他后脑劈过去,手腕却被他早有准备地伸手攥紧。
他脸上甚至并未有半分惊讶,还朝她扬起一丝,了然于心的笑:“想打晕我趁机逃跑的话,还是省省吧。”
“赵信,你现在可真出息了啊,”恼羞成怒之下,林篱蓦地提高声音,“虽然我不是真的姜雨柔,但眼下好歹也还是易家少夫人。你单独带我来这不说,还亲自为我处理身上的伤口……你不要命了吗?”
“不要命的是你,”易廷平静地见招拆招,“你做的事,我可望尘莫及。”
“你……”见他居然这么都吓不走,林篱难免更为火冒,语气激动又殷切:“难道我方才的话,你还没听懂吗?我彻底完了,你再接近我就是自寻死路……”
“你不会有事的,”易廷打断她的语气,却笃定而坚决,“放心吧。”
林篱眉头却簇得更紧:“以前你过分乐观也就罢了,但这次真的不一样……你识相点就赶紧放我走,免得惹祸上身……”
“反正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的,”易廷语气越温柔,态度就越坚决,“与其继续浪费唇舌,不如现在躺下好好休息一晚上。”
到这里,林篱可真是要被他给气笑了——哪有人上赶着自己找死的?
而且此时他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你脸怎么了?”她下意识地问。
“脸?”易廷以为她是看出了他的伤,顿时有些紧张,“没怎么……”
“没怎么你涂什么粉底?”林篱直盯着他这近在咫尺的俊脸,“虽然你皮肤挺细腻,但靠这么近,还是能看出来擦了点粉底……”
大男人擦粉底?
还是他这种做保镖的糙汉子?
“这……”易廷脸上总算有点尴尬,慌乱地解释着,“因为今天要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才用了点遮瑕膏,遮去脸上的痣。”
可这下林篱的表情,反而越发不可名状:“难道是我一直误解了,你对我的好?”
虽然身为保镖,但他细皮嫩肉的,这张立体分明的俊颜,绝对是到女人都嫉妒的程度。
所以他一直以来对她的,会不会其实只是另外一种感情?
难怪她总觉得他时近时远,若即若离。
那他今天要见的到底是谁,能让一向吊儿郎当的他都这么重视,甚至还打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