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苏子由禁佛!皇帝大怒,苏长歌出手! 8K大杯(1 / 2)

翌日清晨,朝阳还未升起。

天空泛起鱼肚白。

承天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伴随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

朝会正式开始,老皇帝坐在龙椅上,太子站在一旁听政,百官伫立。

“众爱卿可有事要奏。”

看着下方百官,老皇帝照常询问。

自从苏长歌不再闹腾以后,朝堂上的事无非就那么些。

御史怼人、各部缺钱,地方报告等。

可谓岁月静好。

然而,正当老皇帝如此想着时。

只见苏子由站了出来,从袖中拿出昨日写好的禁佛奏表。

“陛下,臣有事启奏!”

声音响起。

老皇帝不由眼皮一跳,难道是苏长歌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可不对呀。

他最近不是都在军营练兵吗?

正想着,随侍太监已经将苏子由的奏表给呈上来。

老皇帝接过奏表阅览。

“禁佛?”

读完,老皇帝疑惑的看着苏子由。

他知道昨日有僧人在集市传法,但苏子由跟这事似乎没什么关联吧?

不过还没等他发问,苏子由便主动出言解释道,

“陛下,近来有夷狄之僧入我大晋,大肆宣扬歪理邪说,臣不忍见百姓误入歧途,弃业绝嗣,故呈上此表。”

“望陛下降旨。”

“驱逐大晋境内一切夷狄之僧,禁绝佛法传播,坏我大晋礼法伦常。”

苏子由开口,言辞振振。

除了不想看到弟弟被佛学蒙蔽,误入歧途,跑去出家以外。

作为读书人,大晋官员。

既然知晓佛法之害,他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当作没看见。

他不想绝嗣,难道大晋万千百姓就想?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佛法这种学说,还是滚远点,别祸害大晋人为好。

而此时,伴随苏子由声音落下。

百官中立即有人应和。

礼部尚书拖着老迈的身子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赞同苏尚书所言。”

“切莫让佛教异端坏了我大晋礼法。”

昨日的事他也略有耳闻。

那夷狄僧人鼓吹什么西方极乐世界,让百姓皈依佛祖座下之类的。

搞起鬼神巫祝的把戏哄骗百姓。

为君子所不耻。

殿内,百官看着上奏禁佛的两人。

即便是一向喜欢和苏子由唱反调的丞相一党,此刻也闭上了嘴巴。

不管立场怎么样,大家都是儒道出身,佛法想来大晋抢地盘,坏礼法纲常,那肯定是不答应的,因此也就默认禁佛一事。

此外,佛教跟他们又没什么利益纠葛。

禁佛关他们屁事。

也正是如此。

苏子由和礼部尚书的声音落下后。

大殿陷入了短暂沉默。

看到这一幕,老皇帝知道百官的心思,不反对那就是都默许禁佛。

对此,老皇帝也能理解,甚至是认同。

作为大晋社稷之主。

他对夷狄可能了解的不深,但广度却绝对比大部分读书人都要更高出许多。

很多佛门的规矩,比如戒色、戒杀、出家修行之类的。

他都知道。

也正是这样。

老皇帝对佛门同样很厌恶。

一群枉顾人伦,不事生产,不忠不孝的出家人,除了愚弄百姓以外,与社稷江山有何益处?

如今此等学说,竟还妄想传入我大晋。

坏我中土之国祖宗之法。

简直可笑!

想到这。

老皇帝看向台下的苏子由和礼部尚书,准备答应禁佛一事。

然而,就在这时候。

殿外突然响起一道尖细的喊叫声。

“陛下。”

“草原王子托托木求见。”

话音落下。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有些奇怪。

平常没什么事,怎么一有事就全凑到一块,难道是巧合不成?

还是说

托托木也是为佛法而来?

如此想着。

老皇帝心中也起疑,随即宣托托木前来觐见,知道他来此的目的。

“宣他入殿吧。”

“陛下有旨,宣草原王子入殿!”

殿门口的太监扯着嗓子喊道。

不多时,在侍卫带路下,托托木来到承天殿内,恭敬的朝老皇帝行礼。

“托托木拜见大晋皇帝陛下。”

“王子不必多礼。”

老皇帝说完,出言问道:“你突然前来,是有何事求见朕?”

听到此话。

托托木开门见山,说出来由。

“启禀陛下,昨日我草原王庭的高僧来到大晋,他对儒学敬仰已久。”

“所以特地托本王来请求陛下,想在城内举办一场辩法大会,与大晋的读书人明辩儒佛两道之法,互相补益增进。”

声音响起。

文武百官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之色。

没想到还真是和佛教有关。

正想着。

只见苏子由站出来道。

“敢问托托木王子,你口中所说那高僧,可是那法号叫做慧贤的妖僧?”

苏子由开口,满眼的冷意。

他就说,怎么会有秃驴突然找上门劝他弟出家修佛。

原来是蛮夷在背后捣鬼啊!

难怪!

哼,这群宵小之辈。

正面说不过我弟,就用这种卑劣手段,想让我老苏家绝嗣!

此时,听到声音。

托托木的脸上露出笑意。

“本王倒差点忘了。”

“苏尚书昨日已经与慧贤大师见过。”

“慧贤大师说,皇都诸位儒生中,苏长歌的名气最大,本想上门与之辩法一场,但可惜不在府上,只能抱憾而回。”

托托木开口。

话音落下。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怔了一下。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难怪早朝刚开始苏子由就上表禁佛,原来昨日就已经接触过。

百官正想着。

只见苏子由转身面向老皇帝。

“佛法妖言祸世,不配与我儒学辩法,臣恳请陛下不要答应托托木的请求。”

苏子由开口,语气诚恳。

在他看来。

与儒家辩法?佛门也配!

不过是还没死心想以此逼长歌出来,亦或者是借机宣扬佛法罢了。

然而,就在苏子由声音刚落下。

托托木就笑着讥讽道。

“苏尚书,你既然觉得佛不如儒。”

“那为何不敢答应?”

“莫非是怕舍弟苏长歌辩不赢慧贤高僧,心生怯意,才如此说?”

话音落下。

不等苏子由出口反驳。

就见丞相秦辅一身正气的站了出来,朝托托木怒斥道、

“托托木王子此话何意?。”

“佛者,不过夷狄之法罢了,苏长歌乃我大晋文坛魁首,岂会惧之?”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老皇帝。

出言道:“陛下,文圣曾曰:不教而诛谓之虐,若无端拒绝辩法,传出去反倒会让百姓以为我大晋惧怕佛法,所以才禁佛。”

“因此,臣恳请陛下答应辩法。”

“让我大晋儒生在百姓面前驳斥佛法之弊,然后再行禁佛一事。”

“如此,百姓知我儒学才是正道学说。”

“自然不会被歪理邪说蒙蔽。”

秦辅声音落下。

百官都没有站出来劝阻。

显然也是觉得夷狄之法不足为虑,辩法就辩法,佛法辩得过我儒学正统?

而此时,苏子由的脸色则沉了下去。

好你个秦辅啊。

这话一出。

若我弟与慧贤辩法赢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赢了一个无名秃驴而已。

一旦输了。

那之前积累的名气便会付之东流。

要是不应战,让理学那帮儒生赢了,用不了多久,心学怯战,理学胜过夷狄之法的消息,就会传遍大晋天下。

当然,这肯定要比输了好太多。

无非就是被损两句。

只要随便找个由头,说有事或者不屑与夷狄辩法,百姓也不会说什么。

想到这里。

苏子由权衡一番后,出言道。

“陛下。”

“舍弟长歌如今身负训练士卒的重任,恐无时间应对夷狄僧人。”

声音才刚落下。

就见一名御史站出来阴阳怪气道。

“苏尚书,莫非你真以为我大晋就只有令弟一个读书人不成?”

“我大晋乃中土之国,物华天宝,俊才不计其数,区区夷狄之僧,令弟胆怯不敢与之辩法,我朱圣理学正统敢!”

御史站出来。

一脸傲气的看着苏子由。

理学被苏长歌的心学压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能扬眉吐气。

怎么能错过?

而随着他声音响起。

苏子由也不恼。

在他出声前便已经预想到这结果。

只是与其让弟弟涉险,不如让理学这帮憨批去,我苏家置身于事外。

但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秦辅这老阴货不出手则已。

一出手就逼他只能在众多不利选择,选择风险和损害最小的。

这场朝会,他略输半筹。

心中如此想着。

苏子由脸上却装作一副憋屈气急,但无可奈何的样子。

也就在这时。

老皇帝的声音响起。

“赵御史,你刚才所言有些过了。”

“苏状元是为我大晋训练士卒,他连此事都不知道,何来胆怯一说?”

说完、

老皇帝看着台下群臣,出言道。

“苏尚书上表禁佛有理,秦相之言亦有可取之处。”

“佛法误国,对江山社稷有害。”

“如今既然那夷狄僧人想与我大晋儒生辩法,那就借此机会,让儒生当众批驳其害,然后再行禁佛一事,名正言顺。”

老皇帝答应了托托木辩法的请求。

对于苏子由提倡禁佛。

他并不反对。

因为佛教对大晋而言无半点益处。

但现在只是一场辩法罢了,也确实没必要大惊小怪,畏之如虎。

难道我大晋千千万万饱读诗书的儒生。

还比不过一个夷狄僧人?

更何况要是赢了,也可借此机会打击蛮夷威势,之后谈判更有底气。

就如此,伴随老皇帝的声音落下。

御史虽然心有不满,觉得陛下偏袒苏长歌,只是说一句怯战,就要站出来维护,但他也知道,这对理学而言是个机会。

随即,御史躬身作揖道。

“陛下圣明!”

声音响起。

文武百官都跟着一起行礼。

时间一晃。

随着儒佛辩法一事敲定。

皇都城内,很快就搭建好了一处高台。

慧贤盘腿端坐于上,口中诵念佛经,引来无数凑热闹的百姓围观。

“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降旨,让我大晋读书人与台上夷狄僧人辩法,批驳其法。”

“就这?夷狄僧人算什么东西。”

“怎么可能辩得过儒生。”

“没办法,夷狄僧人自不量力,蚍蜉撼树,主动请求辩法。”

台下的百姓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也就在这时。

附近一处阁楼内聚集了十几个儒生。

严院长也在其中。

“为师说的要领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

儒生们自信满满的答道。

见状,严院长点点头,他对与夷狄僧人辩法这事格外看重。

自苏长歌来到太学院以后,就像天上的太阳,压的理学根本喘不过气来,各种对付他的手段,反倒助他增长声望。

而如今。

苏长歌避而不战。

他理学正好可以借此来反压心学一头!

随即,他挥了挥手。

“既然如此,你们去吧。”

“记住,专攻夷狄之法的弊端,咬住忠孝二字,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就算败了也无妨。”

“但一定要记住夷狄僧人说的每句话。”

严院长开口叮嘱。

他虽然不觉得夷狄僧人有多厉害,但还是做好了首辩失败的准备。

闻言,众儒生纷纷点头称是。

然后朝台上走去。

“儒生张敦之。”

“听闻夷狄之法无君无父,不知忠孝仁义,可否为真?”

一个三十出头的儒生上台问道。

慧贤闻言,淡淡一笑。

“我佛乃弘善之法,于君曰仁,于臣曰忠,于父曰慈,于子曰孝。”

“岂能称为无君无父,不知忠孝?”

慧贤开口。

“那你们为何劝人出家离世?”

儒生再问。

“南无阿弥陀佛。”

“众生皆苦,我佛慈悲,欲度苍生成佛,消解一切苦难”

慧贤做拈花指,出言解释。

不多时,这名儒生便被说的哑口无言,掩面走下台。

严院长脸色略沉,但还好只是首战,又做足了心里准备,所以也没有太过恼怒,思索失败的点后便让下一人接上。

只是并没与坚持太久。

就又败退下来。

一人,两人,三人儒生上台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败下来的人越来越多。

严院长的脸也越来越阴沉。

之后的数日。

理学儒生一个个挑战慧贤。

但皆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其实也并非理学儒生差。

而是慧贤来大晋传法,早有准备,研究了很多儒学的东西。

但他们对佛法却只有粗浅认识。

就像是无头苍蝇,辩法的重点无非就忠孝之道和夷夏之辩上。

同时,儒家一般不与人辩法,毕竟圣贤道理就摆在那,顶多是争执对圣贤之言理解,现在突然被佛门搞这么一下。

从未与外教辩法的儒生瞬间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