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当今之世,舍我其谁!真亦假时假亦真,推衍无上神通!(1 / 2)

第一百八十八章:当今之世,舍我其谁!真亦假时假亦真,推衍无上神通!

“许久未见。”

“小友还是这般潇洒跳脱。”

看着眼前的忘忧,文圣面带笑意,并没有计较她的言语冒犯。

此时,忘忧也从惊讶中回过神。

她清楚的知道,这可能是自己见文圣的最后一面,而文圣在舍身合道前找上自己,必然不是为了叙旧,而是有什么事交待。

“夫子可是有事嘱托?”

忘忧开门见山。

“嗯。”

文圣点了点头,接着拿出一卷道经,说道:“请将此篇道经转交给后世之圣。”

“道经?你们儒生又没有法力,无法修炼神通术法,要这东西有何用?”忘忧接过来瞥了眼,有些疑惑的看着文圣。

“圣人可以。”

文圣简短的答了一句,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不足以解释天地文宫的事。

而这让苏长歌感到有些遗憾。

“小友,此物内设问心考验,惟有通过的儒生方才能修行,如若有一天,你碰到了你觉得合适的人,便将此物交给他。”

声音响起。

忘忧想都没想直接摆手拒绝。

“晚辈怎么能行。”

“万一我看走眼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到了恶人手中该怎么办?”

忘忧开口。

她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活明白。

如何敢担此大任。

看她这样子,文圣淡淡一笑,“侠者,救人于厄,振人不赡,仁者有乎。”

“小友你既是修士,又行万里路,惩恶扬善,接济贫苦,坚守善心,担得上仁者之名,此物交到你手上,再合适不过。”

说到这。

文圣突然叹了口气。

“老夫目前所能信任的,唯你而已。”

此话一出。

忘忧看着这个舍身合道的老者,临死前最后一个请求,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既然大个子你都如此说了。”

“那行吧。”

她是修士,寿命悠长,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文圣口中合适的后世之圣。

“老朽在此谢过小友。”

文圣立即执礼拜谢。

见状,忘忧和苏长歌两人瞬间有种被文圣给坑了的感觉。

但就在这时,文圣魁梧的身躯开始虚化,而他也再看了忘忧一眼,意味深长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

“记住,不论身处何种境地。”

“勿忘本心。”

“这世间生民就托付后辈你了,”

此话一出。

苏长歌的心猛地惊了一下。

不是自己的错觉。

文圣似乎真的可以看到自己,否则又岂会突然说出勿忘本心的话。

只是他现在没法追问,只能看着文圣渐渐消失,而忘忧也没将这话放在心里,只当文圣是在鼓励自己负重前行,勿忘本心。

“大个子,我一定不会负你所托。”

忘忧语气坚定的说完。

迈起步伐,迎着太阳的曙光,孤身走在崎岖泥泞的山路上。

苏长歌的心情则沉重起来。

文圣能看见他。

说明他并非只是一个看客。

这个世界也不仅仅只是一场大梦,它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毕竟虽然主导身体的意识不是他,但他能看到,能闻到,能听到,能感知到身边一切,这里同真实世界没有任何区别。

若是此界非梦,有没有一种可能。

从头到尾就没有苏长歌。

一切只不过是坠机青年的一场梦,他穿越后带着未来记忆直接到忘忧身上。

这个念头一生出。

苏长歌对真实和虚幻界定渐渐模糊。

但忘忧并未停下脚步。

她如曾经那样,一边经历红尘一边修行,修为与日俱增。

而后不知过了一百年,还是两百年,苏长歌也记不太清,已成四品修士的忘忧,重游鲁国时,遇到了一个叫做孟轲的年轻儒生。

他不似文圣那般高大魁梧。

但他给苏长歌和忘忧的感觉,仅亚于文圣,只不过又与文圣有些不同。

文圣尚仁,因为仁是发自人内心那一点脆弱但光辉的善,是对家国的责任,对生民的悲悯,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孟轲同样如此。

但他在这基础上补充了‘义’。

义者,宜也。

言行举止皆要适宜,合乎正义,在义的范畴内,不逾越行为规则和方法。

简单点来说。

义是一个人应有底线和原则。

而他本人就像是一轮骄阳,似二十岁少年纵马扬鞭,快意恩仇,只要内心坚定的事,虽千万人,吾往矣,豪迈潇洒。

也正是因此。

忘忧对孟轲精心设计了一系列考验。

想试探他的人品到底怎么样。

身上有无法力。

虽然这些考验在苏长歌看来很呆,但孟轲还是上当了,或者说他是自愿的。

孟轲是个积极主动的人,在道义和未知危险之间,他会坚定选择心中道义,即便明知是套路,但却不忍看见他人受苦。

哪怕明知只有万一的可能,他也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就如他所言的。

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有些事情既然见到了。

动了恻隐之心。

那就绝对不能当作没看见。

于是在经过一番折腾后,孟轲顺理成章的通过了忘忧的考验。

她也将文圣托付的道经交给了孟轲。

但孟轲在收下后没多久。

便又将道经还给她,并请她交给后世之圣,自己则如昔日的文圣一般周游列国,去寻找文圣未能找到的,让天下大同的法子。

而刚还在为完成文圣嘱托松了口气的忘忧,又被迫重新背上重担。

气得她的骂了孟轲好几日。

“一个个的真当我是工具人啊!”

话虽如此,忘忧不忿归不忿,但还是再次带着重担踏上路程。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选择继续游历。

而是回到山上潜心静修。

数百年的光阴她见过太多的人,经历过太多的事,此刻的她需要完全静下心来,回味过去的所有,从中明悟自己的道。

苏长歌被动的跟着她一起回山。

不过在这数百年里。

就像亲身经历过这些事一样,他也生出了万千感悟,与心中道理相互印证。

然而,这段时间终是太长太长了。

试想一下。

他两世加在一起也才不过四十多年。

但在这方世界却待了数百年,且这里的一切都如此真实。

这也导致,苏长歌从刚开始坚定这里是虚假的梦境,到文圣时心中产生怀疑,再到现在,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边是虚幻,哪边是真实。

直到有一日。

忘忧在山中打坐感悟天地自然。

突然间。

就如当初文圣舍身合道时那样,整片天地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而后,一轮骄阳悬挂于空。

孟轲的声音响起。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昔日圣师杀身以成仁,补全儒道,今我孟轲不才,天地为证,日月山河为鉴,我欲效仿文圣,舍身取义,补全儒道!”

“愿后世儒生,人人善养浩然正气!”

清朗的声音响彻整个世间。

而目睹亚圣陨落。

苏长歌心中既感到难受,又充满对这位上古圣贤的敬意。

亚圣曰,如欲治平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

如果说文圣的‘仁’是从善如流,那亚圣的‘义’,则是一种积极主动去践行善的理念,义的存在让人明白善恶对错的界限。

并鼓励人们去实现自我价值,去努力追求符合道义的事物。

而其宣扬的性善论和民本仁政思想。

千年后更是成为政治正确。

不管权贵们心中再怎么瞧不起百姓,也绝不能在公开场合表态。

或许这样会导致伪君子出现,但若是权贵明目张胆表态,却不会受到道义上的抨击,显然对社会造成的危害更加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