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感情里,爱得深的那个人会放手。
钱绯零淡淡看了一眼旁若无人长久拥抱着的俩人,耸耸肩,脸色淡淡地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本来她也真想噌噌陆韦淮的车子,才没有自己开车的。可他竟然真得一人离去了。是不是一个男人如果不爱那个女人,都会对她很无情?
钱绯零请司机调高点温度,闭上眼睛,思考她不解的难题。
而远在定县的舒如顾也很困恼。
她被爸爸叫进书房已经一小时了。可是他只顾着低头看报纸,完全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或许,也不是把她当空气,是要她自己反省又做错了什么?
从小到大,每当她做了不合他心意的事情,他总是这个样子的。
……
温和的灯光打在她的头顶,划出暖暖的光圈,舒玄宇看着她低头敛目的乖巧样子,却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自那日她带着个无名戒指回来,他就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可梁雪说,可能是花戒吧,他也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今天,梁雪说,在集市上听闻如顾结婚的消息,他愣在当场。
不是不知道当不当信?而是,这孩子到底随了她母亲的性情。要么就憋着忍着,要么就一不做,二不休。
舒玄宇放下报纸,手臂枕在桌子上,推了推眼镜,十指交叉。他轻咳一声,提醒思绪不知飘到哪里的女儿。“如顾,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这句话的语气太淡,舒如顾反而听出他的幽深意味,她微微笑,扬起唇角。“爸爸,你想问什么,不妨直说。”
“你是不是结婚了?”瞒着家人结婚了。舒玄宇静静看着笑容越来越明亮的女儿,心狠狠抽了一下。
“我说没有,爸爸会相信么?”舒如顾咬唇,顿了顿,又道:“我傻了。爸爸,你要是真的相信我,就不会问我了。”
“……”舒玄宇收回目光,起身把一份扫描过来的W市X娱乐报摔到她面前,声音微冷。“那就请你做一件让我可以相信你的事情来。”
舒如顾拾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看得缓慢。怪不得,今儿个大家看她的目光都好生奇怪来着。这陆韦淮他到底要把她陷害到何等地步,才愿意放手?
她叠好报纸放到沙发上,看向父亲消瘦的背影,低低说:“爸爸。对不起。”
“……”
“可是,我没有结婚。白字黑字的冤案从来只患多不患少。爸爸,你该信我的。”
舒玄宇叹了口气,眼神悄然滑过她指间的银戒,转身,踱步到窗前,看着那一方低迷的夜色。“如顾,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
“是你自己。这辈子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你幸福。”你妈妈的幸福我看不见了,那么你的幸福,我想看看。
“……”舒如顾抿抿唇。“我明白了。谢谢爸。”转身悄悄掩上门,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听见房门被关上的轻微声,舒玄宇才转过头来,深深的忧虑拢上眉头。
陆韦淮。
这姓陆的总裁,怕是要和柳家人有关系的。
转来转去呀!他看着一点一点,摇摇晃晃长大的小女娃,到底还是要去认亲的吧。
柳家会接受她么。她这么大,若是知道了,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
梁雪端着参茶进来,便见舒玄宇叹气皱眉。她放下茶,把那份让他烦恼的杂志卷走,转到他的身后,给他揉揉肩膀。“玄宇。如顾大了。一向懂事,不让人操心,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就怕那孩子太懂事,反而太胡思乱想,最后把自己绕进死胡同里。”
“顺其自然吧。人力无能,时间总能的。有些事情,总要水到渠成的。如顾,今天才24,还不用着急。”
“……”24?还不着急,在过几年结婚,就是高龄产妇了,那多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