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女人的惨叫声和乞丐癫狂的大笑在他耳中不断回响，那警告的话语也深深刺入了他的内心，让他不敢有丝毫妄动。</P>
直到第二日，一道消息迅速传遍大街小巷，骑士的妻子死了，被人分尸抛在小城的各处。</P>
学徒听闻呆愣在原地，瞬间女人的脸浮现在他的面前，连铁匠的声音也未曾察觉。</P>
夜急风凉，回忆的学徒被寒冷打断，在突然的响动下一道人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学徒惊恐，但随即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于是他急忙将尸体拖到月光下，仔细看去居然不是那个乞丐。</P>
学徒目光晃动，将自己的痕迹抹除后，离开了桥底，美洲大陆不会在意一名乞丐的死活，除非自己非要触镇魔司的霉头，在回到家后学徒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却不会知道自己的酒鬼父亲所在的床上并没有什么温度。</P>
一夜无话，白露吐珠。</P>
乞丐不断逃亡之下终于逃到了自以为安全的地方，一具虚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是成年男子的对手，尤其是在对方刚刚杀了一人的情况下。</P>
但乞丐现在也对学徒产生了杀意，本以为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结果没想到对方想杀人灭口。</P>
晌午。</P>
骑士应约而来，一把带着寒芒的十字剑被铁匠拿出，骑士接剑后，顺手挥舞了几下，在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后，就结清了剩下的尾款。</P>
而学徒躲在门后，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一幕，仿佛感觉下一秒剑尖就会出现在自己胸口。</P>
城外，墓地。</P>
骑士来到墓前轻轻摩擦着石碑，因为联盟深受神州的影响，所以查理斯也不例外，借着神州那边的风俗，坟墓的样式也多少有些相似之处。</P>
随着骑士将剑插入墓前，身体如同树木般，纹丝不动，仿佛是在守灵一样。</P>
半晌过后，骑士收起十字剑，转身往城内走去，随后停在了圣天事务所面前。</P>
十分钟之后，他从门口出现，伴随着风铃的响动他消失在远处。</P>
一小时后，一名醉醺醺的酒鬼出现，在敲了敲门后，门口打开他出现在圣天面前。</P>
“如何，我没骗你吧。”</P>
酒鬼点了点头。</P>
“所以我要怎么做。”</P>
圣天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P>
“问我干嘛，我只是一名侦探，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什么，只要你愿意付出代价。”</P>
酒鬼沉默片刻，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P>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交换。”</P>
圣天打了一个响指，一段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P>
那是一名风姿绰约的金发女人，身上的珠宝无一不透露着她的尊贵，而跟在她身边的骑士则高大英俊两人走在路上引起众人频频回头，只不好骑士始终落后她半步，看起来不像是丈夫反而更像是从者。</P>
直到女人走到一家店铺内，华丽的珠宝虽不能引起她的在意，但未有的华丽造型却让她颇为心动，在半小时的仔细挑选下，骑士走了过来。</P>
“我要去教会一趟，有急事找我。”</P>
女人皱眉，对突然打断她思考的骑士有些不满。</P>
“没看我在忙吗？有事就去，别烦我。”</P>
“好的，夫人。”</P>
骑士的声音古井无波，显得十分的平静。</P>
又半个小时后，女人终于挑好了首饰，于是便打算转身回家，路途不远隔着几个街道而已，在经过第三个街道时，她好奇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圣天事务所，有些奇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紧接着一道浑身散发着臭味的乞丐就从门内走出，瞬间女人就对这个房间失去了所有兴趣。</P>
见乞丐还在盯着自己，女人皱眉，口中的话语不免带着深深的厌恶。</P>
“滚一边去，在看就把你的眼睛都挖出来。”</P>
乞丐低头，急忙转逃离，见此女人也不再犹豫，真杀了乞丐她都感觉脏了自己的手。</P>
第五条街，离女人的家仅有一街之远，女人也不由得露出笑容，内心也放松了下来。</P>
但在阴暗处，她不曾察觉的地方，一道人影缓缓出现，手中是不知名的仪器。</P>
在乞丐将手中仪器即将碰到女人时，她突然转身。</P>
“果然是你，原本觉得杀你脏了我的手，现在看来只好回去好好洗洗了。”</P>
女人手中出现能量波动，四周的空气开始被剥离，而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快意的表情。</P>
死于窒息不得不说是一种极为残酷的死法，但就是因为这想要折磨乞丐的打算，却将她推入了深渊。</P>
仪器打开，原本被抽离的空气开始恢复，而女人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能力消失，在一双漆黑的手掌中，女人昏迷了过去。</P>
在将女人迷晕后，乞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粪车，再将女人放入袋子铺上干草，盖上盖子后，乞丐离开了城内，在经过城门时，乞丐点头哈腰的将钱送出，在城门守军嫌弃的目光中，乞丐的身影渐渐消失……</P>
酒鬼醒来，面色复杂的看着圣天。</P>
“如何选择看你自己，但乞丐在知道你儿子要杀他后，想必也不会放过你的儿子。”</P>
酒鬼愣神，缓缓走出门口，风铃晃动，如生者的叹息。</P>
乞丐偷偷摸摸的进入了城内，上次就是因为发现了圣天事务所的招牌，所以才让他品尝到了之前绝对无法品尝的女人。</P>
而现在，他想要杀死学徒，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圣天。</P>
门响，乞丐走进屋内，清幽的檀香扑鼻，干净整洁的环境让他有些自卑，圣天出现在他面前，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P>
“你来找我干吗？”</P>
“我想要再次取得你的帮助。”</P>
圣天摇了摇手指。</P>
“可是你已经没有筹码了，你的一切都即将归我，我想不到你还能给我带来什么。”</P>
乞丐低头，看不清表情，在上次换仪器时就将自己的全部压出，现在他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于是他冒出了一个点子，一个大胆的点子。</P>
“我觉得那个东西根本不值我的全部，现在我想要加码。”</P>
圣天颇为有趣的笑了笑。</P>
“能封锁天人境的仪器在你看来不值你这条命？收起你那不该有的想法，我能给予你，也能收回，现在想清楚该怎么和我说话。”</P>
圣天傲慢吗？有也没有，适时的傲慢远比温和来的更加方便，他不是善人，自然条条框框也就无法束缚他，而人们的看法也不会对他有限制。</P>
而主角却和反派不同，主角被读者的条条框框束缚，而他是反派，自然毫无顾忌，怎么讨厌怎么来。</P>
良久，乞丐抬头，目光凶狠，既然自己死后全部归他，那么，现在有什么不敢。</P>
圣天看着乞丐，轻轻笑了笑，在将眼镜取下用手帕擦拭后重新戴上，但就在这一瞬间，乞丐感觉面前之人的气场转变，让他心中的饿狼仿佛遇见了远古巨兽般，乌泱泱的收起了尾巴。</P>
“不错，你的筹码又多了一点。”</P>
乞丐疑惑，但圣天懒得解释，在将刚刚酒鬼和骑士来的画面送入乞丐脑中后，就示意他赶紧离开。</P>
傍晚。</P>
学徒急冲冲的敲响了房门，而风铃晃动似乎是在欢迎他一样。</P>
圣天开门，学徒急忙冲了进来。</P>
“我想要将那个乞丐杀了，有什么办法。”</P>
“办法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你愿意付出什么？”</P>
学徒沉默，最大的筹码就是自己的一切，而这只会让他生起无尽的惶恐。</P>
“需要多少。”</P>
圣天手指随意拨动了几下。</P>
“大概一半。”</P>
“这么多？”</P>
圣天露出微笑。</P>
“多吗？别忘了你杀的可是一个人，难道对方不是一条完整的生命？半条命换整条，多吗？”</P>
学徒纠结，来自内心的抗拒要让他立马逃离这里。</P>
“我答应。”</P>
屈服于自身罪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沉沦，万千小恶如溪流，不经意间就汇聚成汪洋大海，此时小恶不恶，大恶生心。</P>
圣天鼓了鼓掌。</P>
“我就喜欢你这么爽快的人。”</P>
“但是你就不想将骑士也杀掉，然后一劳永逸，毕竟真相总有被揭开的那一天，只有死人才不会找你麻烦。”</P>
“你要明白，细节总是在你仔细寻找后所遗留的，指不定时候就出来咬你一口，这就是宿命，死去的人不甘心，怨恨就不知道藏在哪里，所以才有冥冥中自有天定，善恶自有报应的说法。”</P>
学徒纠结，有一就有二，万事开头难，既然付出了一半，那么好像剩下的一半也不算什么了，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更加划算一点，毕竟骑士比乞丐难杀多了。</P>
“你可不能故意杀我。”</P>
“放心，我不会杀你，这一切都是写的明明白白的，而我只需要你死后的东西。”</P>
学徒咬了咬牙，狠下心来。</P>
“好，我答应你。”</P>
鲜血隐没，在空中勾画完成。</P>
“那么这就拟定好了，你想要的也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