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荷菱并不知道。</P>

第二天，她又将自己的菜递出去给苏婉仪尝尝。</P>

苏婉仪尝了一筷子。</P>

果然不喜欢。</P>

第三日，荷菱已经将自己的菜递出去给 苏婉仪。</P>

苏婉仪端着自己的碗就进去了。</P>

荷菱似乎很开心，邀宠一般抬头看着她。</P>

让她有口难言。</P>

苏婉仪将自己碗里好吃的菜都赶到她碗里。</P>

干巴巴的说了句:</P>

“荷菱姑娘，你太瘦了，多吃一点。”</P>

然后颇有些狼狈的落荒而逃了。</P>

她本来是想质问或者责怪荷菱的。</P>

只是，荷菱桌上的菜都素得很。</P>

送出去的。</P>

是最好的一盘菜。</P>

苏婉仪打心底，其实是有些不喜欢她这个表妹的。</P>

但是，这些时日以来，她不能说感受不到这个表妹的善意。</P>

人非草木。</P>

下午的时候，苏婉仪破天荒的答应学一会女工。</P>

荷菱果然喜笑颜开。</P>

她平时总耷着眼皮，看起来怏怏的，没什么活力。</P>

很少笑。</P>

一笑起来，半月似的弯眼，如一泓清泉，缱倦悱恻。</P>

荷菱将穿好的针线递给她，从最简单的一字开始绣。</P>

奈何苏婉仪手脚笨。</P>

没两下就将针脚扎进了食指肚里。</P>

“啊！”</P>

随着她一声惊呼，血珠子破壳般沁出，针线全扔了。</P>

荷菱看见了，一把抓住她的食指，放嘴里吮干血。</P>

连思考的时间都没留片刻。</P>

待她抬头，才意识到二人之间的暧昧。</P>

她整齐如编贝的牙齿轻含着苏婉仪温热的指腹。</P>

唾液与血交融。</P>

荷菱将她的手指吐出。</P>

粉嫩的舌头不小心又挨着了指腹。</P>

柔软，滚烫。</P>

荷菱觉得心里翻涌起层叠连绵的热浪，熨烫的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P>

两人都坐定了。</P>

谁都不说话了。</P>

我瞧着这绣的凫水的鸭像鸳鸯，你瞧着失伴的鸟像天鹅。</P>

苏婉仪面上镇定，内心却也不平静。</P>

她抬头偷看，她这个表妹不论别的，单看长相，却是十分的好看。</P>

而且纯情的很。</P>

到现在还红着脖子，像鸵鸟样把头埋的极低。</P>

苏婉仪心上的异样渐渐消去。</P>

她有心要逗一逗这个表妹。</P>

苏婉仪将裙面的针线抖落，起身前倾，靠近荷菱。</P>

她将身子压低，紧挨着荷菱。</P>

然后取下斜戴着的珍珠镶边帽，遮住二人的脸，也遮住窗户外透过来的光。</P>

像是要把荷菱重新囚固在黑暗里那样。</P>

两人离得极近。</P>

荷菱脸色绯红似傍晚的云霞。</P>

她结结巴巴的说，“阿，阿碗……”</P>

荷菱慌了。</P>

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看紧贴着她的阿碗。</P>

荷菱的手在苏婉仪看不见的地方 紧紧揪着衣裳。</P>

连呼吸都停滞了。</P>

苏婉仪声音贴着荷菱，带着引人沉沦的娇媚。</P>

“表妹可有心意的男子?”</P>

荷菱嘴唇咬出一条丝线样的白痕来。</P>

她摇头。</P>

裙面都要被手绞烂了。</P>

“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