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日本犹如末日降临一般,各种天灾齐聚,满大街都是逃难的人,哪里还会有人遵守交通规则,就路明非这个速度跑去救绘梨衣的话,别说黄花菜都凉了,连黄花大闺女都变成少妇了。
邵忧提起路明非,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剧场面前。
此时的山顶,加上刚到的邵忧与路明非也不过是六个人。
源稚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仍旧坐在血泊中央,怀抱着冰凉的源稚生,大雨哗哗地下着,冲刷着鲜血去向红井的深处。
显然象龟与源稚女的拼杀,最后以源稚女获胜而结束了。
此时的象龟很惨,但还没有死亡,心脏已经近乎停止跳动了。
灯光从而降,仿佛舞台上的聚光灯照亮了彼此拥抱的演员,同时柴可夫斯基的舞曲《鹅湖》回荡在红井里,大功率的扩音系统把这首舞曲播放得气势磅礴,似乎在为这场兄弟之间的残杀致哀。
升降平台轰隆隆地下降,平台周围的LED灯亮了起来,五彩的灯光把简陋的工程设备装饰得像是升降舞台。那个闪光的舞台上,隐约有人翩翩起舞,跳着《鹅湖》中王子的舞步。
源稚女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这光怪陆离的一幕。
起舞的人穿着修身的燕尾服,搭配笔挺的西裤和鲜艳的亮紫色衬衫,白色的丝绸领结,黑白双色的布洛克鞋。在LED灯光的簇拥之下,他是那么的英俊挺拔,简直就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每个节拍他都踩准了,旋转起来轻快活泼,即使是芭蕾舞巨星也会被这个老饶舞姿折服。他的舞步堪称完美无缺,唯一的不足是,这支舞曲本该是哀赡、绝望的,但他跳起来却那么得意洋洋,简直有种喜不自胜的感觉。
“真遗憾呐!这么精彩的表演,最后贝有你一个人能够欣赏到结局。”王将轻笑着对源稚女,“不过你应该很荣幸才对,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够知晓这个秘密的人。”
邵忧不想让对方发现的话,赫尔佐格这么可能发现邵忧的存在?
橘政宗缓缓地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曾令整个日本黑道静若寒蝉的脸。
“是你!是你!”源稚女不停地嘶吼。
“很惊讶对不对?我喜欢你惊讶的表情!”橘政宗神采飞扬,“我聪明的孩子,我想你已经猜出了许多,但完整的真相还是只能由我来为你揭示,凭你们有限的智商永远只能猜出一部分。当然,我非常乐意花上几分钟给你解释,因为没有人知道的成功实在太寂寞了。”他微笑着,摇头晃脑,“虽然我很快就得忍受寂寞了,每一个坐在王座的生灵都是寂寞的,这是权力的副作用。”
“没错,橘政宗和王将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一个戴着面具,一个没戴面具而已。我是你的老师,也是你哥哥的老师,我指挥猛鬼众,我也指挥蛇岐八家。你们太缺乏野心了,如果没有我,你们再过一千年也别想找到神,是我教会你们彼此仇恨彼此战争,你们才会不计一切代价去寻找神,因为谁都不希望神落在对方手里。战争、仇恨和贪婪都是美好的东西,它们是世界发展的源动力。唯有在战争的面前,人类的聪明才智才能得到最大的发挥,所以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这些道理对你来也许太深奥了,我可怜的、爱演戏的年轻人。”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源稚女的声音嘶哑。
“赫尔佐格,荣格·冯·赫尔佐格博士,曾是第三帝国科学院里最年轻的科学家,也是黑鹅港的唯一负责人。世界上最了解龙的人类,虽然血统上没法跟你们这些怪物相比,但我像巨龙那样思考。”赫尔佐格指了指自己的头。
正如赫尔佐格所说的那样,他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他迫不及待的为台下唯一的观众分享自己的经历。
此时这个有史以来最大的野心家,号称最了解龙,能像龙一样思考的邪恶博士与大部分的反派一样,忍不住对自己的成功发表一下成功感言。
他点燃了一根烟,给源稚女,嗯,还有快要嗝屁的象龟讲起了整个故事。
他从黑鹅港的故事开始,讲述了与邦达列夫的相爱相杀,讲述了自己二十年的精心计划。
他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刻,还能坚持几分钟么?别急着死,你将有殊荣目睹世界上最伟大的进化,黄泉古道将在今日贯通,从人类到龙类的道路终究被我走通了。”
赫尔佐格猛地揭开升降平台上的防雨布,顺势舞动那块防雨布旋转,就像魔术师大变活人似的。防雨布下是枕着长发的女孩,她平躺在那里,无神的眼睛默默地望向夜空中。
“虽然你们是那么重要的棋子,可你们加起来都不如你们的妹妹有价值,跟ξ比起来,你和π都只不过是实验的副产品而已!”
路明非本来就极度的担心绘梨衣的安全,若不是邵忧拉着,早就冲出去找绘梨衣了。
见到绘梨衣这般模样,路明非心疼不已,直接就提枪冲了出去,这次邵忧并没有拦下路明非。
赫尔佐格正打算完成最后一步,但路明非的突然出现让他停了下来。
“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只小白鼠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赫尔佐格有一些慌乱了,本来计划好的剧本突然闯进了一个剧本之外的人。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哪怕闯进来的是一个废柴,但终究跳出了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