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罗镇长,就是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全名叫罗汉松。
也就是塔福镇的镇长。
而说话的这位年轻人,后台就相对硬了,是常务副县长的公子,全名叫耿洪波。
这耿洪波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但却仗着背景在体制内混得风生水起。
听到耿洪波的安慰,罗汉松的心依旧有些忐忑不安。
他说道:“货车司机肯定不会说的,他正需要钱还赌债,我是担心那些照片、录音传到基金会了。”
耿洪波沉吟了一下。
“应该还没有吧,从他离开到死,这个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
“他会不会已经打过电话,进行了汇报?”罗汉松又问。
耿洪波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他手机里的内容已经被删除,知道了又怎么样?口说无凭。”
“喝酒喝酒,不要疑神疑鬼的,这里是我们的地盘,难道还怕基金会那个女人不成。”
两人碰了一下酒杯,仰头喝下。
耿洪波拿起酒瓶给罗汉松满上,“你又不是不认识她,小心一点便是。”
“况且,我已经从其他工地给你调集了钢筋、水泥,他们就是来现场,也是和上次一样。”
“只是你要叮嘱施工方的人,这几天认真点,不要露馅了。”
罗汉松点点头。
“放心吧,那都是咱们自己的人,绝对保密。”
这时,罗汉松面前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拿起手机,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
耿洪波示意他随意。
罗汉松便按下接听键,贴着耳朵接听起来。
“老三,什么事?”
“大哥,我听安保说,今天下午有三个人鬼鬼祟祟的,他们是两男一女,外地口音。”
“他们想进到医院的扩建施工现场,被安保拦住了。”
“我怀疑他们是有意的,是不是基金会的人还在暗中调查?”那边的老三是罗汉松本家的兄弟。
这老三一说,立即让罗汉松想起李天的汇报。
同样是两男一女,外地人,今天下午还去过羊角村找人。
罗汉松的眉毛皱了起来,变得有几分难看。
他自己都觉得大意了,事情一多,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耿洪波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独自一个人喝酒吃菜。
“总之,你那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要让自己的人封口。”罗汉松说。
“我知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别天亮了还尿床。”
罗汉松心中莫名地很烦躁,“行啦行啦,我知道了。”
双方挂断了电话,耿洪波好奇地问:“出什么事了?”
“今天羊角村、塔福镇都出现两男一女,是三个外地人,鬼鬼祟祟的。”
“羊角村的李天还说,发现对方在施工现场偷看。”
“他当时询问过对方,对方说是过来找人的,最后还去了村小。”罗汉松说。
“他们到村小和谁接触了?”
罗汉松撇撇嘴,“韩冲呗,那时刚下课。”
“据李天说,他们向韩冲打听了一下人,只有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听到韩冲这个名字,李天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觉得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一时间又记不起来。
“韩冲?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就是个性特别犟,还自命清高,主动要求到乡镇教书的那个人,到市里上访过。”罗汉松提醒。
经他一说,耿洪波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韩冲的面容。
“原来是这头犟牛,都发配到羊角村十来年了,还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