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罗镇长,你赶紧回去安排人把韩冲给我盯紧点,不要让这个刺头在这个时候捣乱。”
罗汉松怔了一下,立即明白耿洪波的担心。
两人碰了碰酒杯,他一口气把杯中白酒全喝进肚子里,站了起来。
“耿公子,那我先走,你慢慢喝,我已经买过单了。”
“去吧去吧。”耿洪波挥了挥手。
罗汉松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雅间。
耿洪波一个人思忖了片刻,又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响了几下,那边立即传来一个声音,“耿公子,有事吗?”
“哦,我想问问,基金会处理后事的人住在哪儿的?”
“死者家属安排在县招待所,基金会的人住在招待所那条街的酒店中。”
“行,我知道了。”
耿洪波挂断了电话,又拨通一个号码。
还不等那边的人说话,他便说道:“你去帮我查查基金会这次过来了哪些人…”
说实话,耿洪波开始还算淡定。
但当得知塔福镇今天出现两男一女时,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感觉事情没有按照他的预期去发展。
与此同时,羊角村的村小,最靠边的房间还亮着灯光。
韩冲披着棉衣,坐在椅子上。
旁边有一个小太阳取暖器,将房间里的温度提升了不少。
他面前摆着备案的教材,却一字未落,手中拿着一张名片陷入思考中。
这张名片正是白天杜龙留下来的。
韩冲在脑海中把杜龙、秦月、辛嫉仇到村小的经过回忆了一遍。
他感觉杜龙他们好像是为调查施工而来,可又不敢确定。
如果说不确定,可杜龙又悄悄塞了一张名片给他,还眨了几下眼睛。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名片上除了杜龙的名字,手机号码,其他的信息都没有。
李天以倒开水为由过来,好像是在防备什么,到底防什么呢?
这一切都让韩冲思绪万千,心中是狐疑不止。
想到十年前,他还在县城的一所初中教书。
正因为满身正气,看不惯体制内的不良风气。
他收集材料,四处奔波,不断上访。
却也因此被冠上“刺头”的称呼,同事远离他、排挤他,领导也不喜欢他。
最终他心灰意冷,但骨子里又不甘同流合污,便自愿申请到乡镇教书。
想远离那个令他憎恨的环境,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别人都是一步步往上爬,而他却放弃县城的待遇,被安排到了这鸟不拉屎的羊角村。
这时,他耳边传来汽车的马达声,似乎停在了村小的门口。
看了看腕表,此时正是晚上的十点钟。
正好奇时,村小的铁门被人哐哐的敲了好几下,隐约传来熟悉的喊声。
“韩老师,在家吗?”
韩冲怔了一下,从声音他听出,喊他的是李天。
暗道这李天不在家中睡觉,这么晚了过来干什么?
“韩老师,韩老师!”李天又在外边大喊。
韩冲不想搭理对方都不行,只能开门走出房间,“是李天吗?有什么事?”
“哦,韩老师还在呀。”李天笑呵呵地说:“韩老师,我今天守工地,我那边烧开水的炉子坏了,找你要点开水泡方便面。”
顿时,韩冲就无语了。
今天算是和开水杠上了,白天要开水泡茶叶,晚上要开水泡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