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逛窑子的朋友都知道,窑子做的是夜场的生意,中午时分鲜少有开门的地界。但也只有这时去拜访,才更显得饥渴难耐吧?
沈千山为了避嫌,走的都是僻静的小路前往问仙阁,带了约五十名家丁下属,还有管家来福。这50人都是专业的职业兵人,懂阵法,身手不输锦衣卫的主,而来福更不简单,正是纪纲大人的门生,过去就是流落在民间,专门为锦衣卫刺探各种情报的自由人。
而自从沈千山接手纪纲大人财务总监一职后,来福也就被外派到了沈千山的身边鞍前马后。美其名曰是给沈千山提供保护,实则就是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监视。包括且不限于沈千山见过什么人,一日三餐吃什么,上几次茅厕,晚上翻哪个夫人的牌子,事无巨细都会送到纪纲的案头上供其查阅。
沈千山可以说已经上了贼船,没有丝毫的个人隐私可言,但他也无法说不干了,毕竟在纪纲的字典里只有殉职,没有离职。
正因为如此,他情愿和梁茹玉变成纯笔友的关系,也不想给这位红颜知己引去锦衣卫的麻烦。当然他所书写的每一封信,来福都有看过,确认无问题后,才会封存寄出。
如果不是梁茹玉来信求见,如果不是沈千山最近奇烦无比,他也不会选在中午去得见这位故人。
沈东家驾到?还没睡醒的王妈顿是在老脸上抹了一把水粉,快步冲到了门口去迎接。
“哎呦!沈……”王妈刚想客套吆喝两句,这是烟花之地的习惯,就跟澡堂子搓澡,都会给你拍得啪啪作响一样,就是听那一口脆生。
但来福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在这老女人叫出名号前,捂住了他的嘴巴,“老鸨,别乱叫,不是来消费你的。”
王妈看着跟随在沈千山身后的五十名带刀家丁,也是不由一阵哆嗦。这确实不像是来逛窑子的,更像是来抄家的。
“王妈,许久不见,你还是一样热情似火啊。”沈千山则还是一如既往地谦逊,主动掏出了十两银子,将来福扒到了一边,把银子塞进了王妈手里。
握着钱了,王妈也恢复了几分职业性的假笑,压着嗓子问候道,“沈老爷,您可是稀客,瞧你有些日子没来了,王妈想死你了。”
“得亏王妈还记得在下,也是沈某的荣幸。敢问,梁姑娘可在?”沈千山寒暄了两句,直切主题。
“在,她当然在,不然还能去哪呢?来,跟我来。”王妈带着沈千山向内院走去,很快就来到了梁茹玉住的竹之楼。
“谢王妈招待,这点小钱,您拿去打打牙祭吧。”沈千山出手还算阔绰,进门一个见面礼,现在又是将五十两的钱袋子直接交到了王妈手里。
王妈真是喜欢沈千山这号客人,没有文人骚客的穷酸劲,讲究规矩,待人接物真是没话说。
“这怎么好意思?沈东家中午就别走了,我让厨房给您做桌好菜,尝尝王妈珍藏的女儿红。”王妈也是客气。
“那就有劳王妈费心了。”沈千山鞠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