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这不是想躲懒,没躲成,让队长给逮着干活了嘛?薛同志,薛大美女,你就行个好吧,给我取把铁锹。”
薛晴咯咯一笑:“算你有眼光。”
“哎呦,谁给我顺手把仓库锁了,真是闲的,你等等啊,我回知青点取趟钥匙。”
李琪琪绝望地盯着门缝,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折返,眼泪瞬间滑落。
她有气无力的抬手拍门,“别走,救我啊!”
不知又等了多久,她手上的皮肤开始红肿发烫,她在希望中绝望,又在绝望中苦苦祈祷。
直到开锁的声音再次响起。
薛晴一开门,就瞧见被蜇成猪头的李琪琪和到处乱飞的马蜂。
她脱下衬衫挥舞着驱赶马蜂,靠近她。
“你没事吧?”
李琪琪眼底蓄满泪水:“我好难受……我可能要死了。”
“别愣着了,快去借板车,咱将人送医院。”薛晴扒拉了一把旁边傻站着的吕品品。
吕品品借了辆驴车,二人合力将人抬上车,往公社卫生所赶。
卫生所设施不完善,医资也比较普通,只能解决村民的头疼脑热,眼见她情况严重,治不了。
“你们送县医院吧,看不了。”
薛晴跟在车上,按着大夫交代,小心翼翼地用针去挑蜂尾断掉的蛰刺,防止剩余毒液继续进入体内。
只是一路颠簸,尽管她再三小心,还是会不时戳上她几针,针扎的痛感交织于火辣辣的蜂毒中,折磨的李琪琪痛不欲生。
可这都是她必须承受的。
挑完毒刺,又沾了肥皂水的帕子清洗蛰处,中和部分毒液,那感觉不亚于伤口撒盐。
疼!太疼了!
李琪琪大汗淋漓,全身皮肤红肿,状态不是很乐观。
“赶快点,出现过敏反应了,去得晚了就来不及了。”
吕品品挥动鞭子赶车,白家大队离秦安县二十里,开拖拉机都得三十分钟,他赶个驴车再快都快到哪儿去?
“要不,别去县里了,我拉你到渡口,你坐船往市里走。”
桃花公社在渭水和葫芦河交汇的三角地带,往上游去二十里是秦安县,往下游三十里是天水市。
当然,这说的是走大路绕河滩的距离,要是按河流的距离。
一道直线往东,估摸十五里不到就能去天水,坐船有半小时绝对能到。
“成,去渡口。”
恰巧起风,小船顺水而下,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市医院。
好在送医及时,打了一针写着洋文的针剂,她的症状就轻了不少,人也清明多了。
大夫观察了一会,便是挂水住院。
“你怎么让蜂蜇了?到底是那个王八蛋干的?”
吕品品震惊地看向薛晴,又默默的收回视线。
人都送到了,他还是回村吧,城里套路多,村里更安全。
李琪琪眼睛肿的,只眯着一条缝,隐约能瞧见人。
“有人叫我过去,说是大队长调查粮种的事。我去了没瞧见人,就被关了起来,满屋子的马蜂,然后就被蜇的不省人事了。”
薛晴给她红肿的伤口涂膏药。
“大队长忙的种地呢,哪有空查粮种的事儿。你瞧见谁干的没?”
“没。”
“听见大夫说什么了吗?得亏你身体壮实,能挨这么多下,这要是普通人,挨个七八下就等着全村吃席吧。”
李琪琪不说话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到底谁干的?”薛晴琢磨着,“知道你和粮种有关的人,无外乎就是我和……陆景阳?”
她立即摇头否认:“不可能,他的为人我了解,没这么缺德。琪琪,你当时一点声都没听到吗?”
“没。”
薛晴苦恼万分:“不会真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