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是全村人极力促成的事,那就不是村长一个人能决定得了的。
再者他们越是肯花钱谋出路,越容易被当肥羊宰。
很快薛晴也想通了其中关卡:“要不咱让六哥帮忙,多请几车人过来镇场子?”
陆景阳摇头:“这里人秉承着法不责众的想法,真要闹起来他就是把子言打死了,也不会让你把人带走。”
“何况六哥是本地人,说不上在这里就有亲戚呢,万一不帮咱们,还将咱们给暴露了,别说子言带不走,咱俩都走不了。”
得想其他法子才行。
薛子言吃完饭就去下地了,陆景阳则是找老村长套近乎拉家常去了。
“村长,别说您觉得他应该改造,就是我打心底里也不乐意这小子回去。”
老村长打量着他:“怎么讲?难道这小子还有什么前科?”
“那没有。”
陆景阳翘着二郎腿,歪着嘴抽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可架不住他是我小舅子啊,回城之后得往我家。”
矛盾瞬间升级,毕竟谁新婚燕尔时,希望被搅局。
而且他娶媳妇这事儿,老村长比谁都清楚,那电话四处辗转就差打到县领导那里,他也是没法子才给薛子言放了假。
“可我能咋办?媳妇儿说要是不把小舅子弄回城,她就要打掉肚里孩子。我家七代单传啊,这是头一个过门就怀孕的。”
二个关键信息,他家单传是自身原因,不是换老婆就能生能解决的。地在好,人耕耘的在勤,那种子孬也白扯,这孩子就是他家的命门。
“千里迢迢跑了这儿,结果这不是人的玩意儿,连你们村基本的考核都没过,真气人呢,现在我媳妇哭哭啼啼的闹着不肯走了。”
陆景阳把烟屁股往地上一砸,泄愤的狠狠踩了几脚。
“娶了这样的媳妇,真不知道是福是祸,胳膊肘总td往外拐。”
老村长原本还很警惕,总觉得这小子找自己没那么简单,听一圈下来,感情是来找自己诉苦的。
不过,他仍是用一套冠冕堂皇的话把他打发了。
“瞧这事儿闹的,这里外里不是把你害苦了。”
“可不是咋的。”
“其实叔压根都就不想留这些知青,一个两个活不多干,事儿不少惹。可我到底得对组织负责,得为了他们的光明前途,不得以这样做。”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我这也是为他们好。你媳妇年纪小不懂这个道理,回头你得慢慢教她。”
陆景阳立刻拍大腿,宛如见到了知己。
“哎呀,老叔,您这话算是说到我心坎上了,您这种为知青前途考虑的好村长可不多了,就是我爹也比不上您啊。”
“你爹也是村长?”
“可不,为村里忙碌了大半辈子,到头来没几个人领情啊。我媳妇是知青,下乡几批人里,最漂亮的,不然谁娶她,活儿活儿干不明白,一天到晚净是事儿。”
老村长闻言立刻和他拉近了几分关系,毕竟他也饱受着被村民误解的苦啊。
“这帮知青,那胳膊腿就跟泥捏的似的,稍微干点活就得折,不练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