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旺脸臊得通红,打着哈哈试图逃离现场。
“这景阳满打满算也没读过几天书,咋突然就考上大学了?”
“娶妻娶贤还不是他媳妇儿教得好,不然指着他,我们老陆家祖坟烧着了,他都考不上。这次考上的,都是晴丫头那什么考前补习班里出来的。”
大伙一听离开夸了起来。
“这晴丫头可真有本事,不仅带着大伙赚钱,还带这知青考大学。”
“那她咋没通知书?”
老村长挠挠头:“这咱村以为也没正儿八经地出过大学生啊,我也不知道具体啥情况,明天我上县里问问。按说景阳能考上,那晴丫头绝对没问题。”
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
“你可有福了,儿子儿媳儿都是大学生。”
这还真是天大的美事儿,不过高兴归高兴,老头免不得忧心起钱的问题。
家里一下出两大学生,听着风光,那城里开销可不少,也不知道学费贵不贵?
以往大工民兵大学不花钱,也不知道这种自考的和推荐的政策一不一样。
老村长愁眉苦脸地离开河渠,鉴于狗儿子不当人的行为,他比以往晚了一小时过来敲锣,下网。
村民一见正经干活的人来了,有些遗憾地往岸上走。
今年比往年捞的少,好在时间长,匀下来也大差不差,就是看着收获颇丰的陆景阳有些破大防。
同样是人,咋差距就这么大呢?
旁人一家五口上阵也就一二百斤,他一个人搞了四百来斤,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同样是薅社会主义羊毛,凭啥你薅得最多?
原本你薅一把,我薅一把,你不说,我不说。
结果,大家还没攒够一卷毛线的量,你都够打了件羊毛衫的,你说这招不招人嫉妒吧。
大家恨不能群起攻之,来个劫富济贫。
“乡亲们儿,留下自家吃的,剩下想卖的可以卖到我这儿来,我都提前联系好客户了,第一批至少能吃一千斤,有想法的上大队部登记过秤就行。”
薛晴一吆喝,原本还对陆景阳虎视眈眈的众人,立刻赶着往村委会排队去。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往年,村民争分夺秒挑着担子,往县城和市里去,趁鱼没死透卖新鲜的。
毕竟活鱼和死鱼两个价。
可不管,大伙再怎么小心,这一路奔波免不得要杀损一半,鱼不活泛了会被压价,死了更是卖不上钱。
但村民没法子,这是他们一年到头为数不多能见着钱的营生,咋的都得卖。
如今有人肯替他们承担风险,不去的那是傻子。
得益于薛晴搭建的平台,不仅接城里的闲碎散活,还开辟了一条贸易渠道,有稳定客源。
不仅向城里销售村里的农副产品,也会收购厂职工积压在手里的福利存货,反向造福村民。
她知道入冬网鱼,做过提起量,谁家要鱼直接送货上门,登记的人可不少。
薛晴将菜市场近十天的价位表贴出来,直接按市场价走,给村里的人感动完了,能买上这个钱,绝对算高价了。
大伙直呼薛晴敞亮,担着风险也让大伙赚钱。
不过,她怎么可能是这种高风亮节的家伙?
鱼的种类不同,那价位也就不同了。
她按斤算钱又没按品种算,这里面的油水就多了去了。
这些都是她的利润,抛去拖拉机的油钱和各种人工以及往队里交的钱,一斤妥妥能挣三五毛,遇上大冤种,坐地起价加一两块的情况也有。
大伙还乐呵地抢着买。
现在供需紧张啊,这种不要肉票的肉就跟白捡似的。
谁不想搞两条回去开开荤,解解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