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
激昂的鼓声中,李定国挥舞着指挥刀,大步流星的向前踏着,扛着旗帜,乞七师的将士们亦是端着刺刀纠纠而行,可迎面,唿啸的流弹却是跟雨点般的飞过来,前进了十几步,前排已经有好几人倒下了,看着远远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军旗还有那恼人的土丘,李定国也不得不把战刀一挥。顶点更新最快
“停止前进,就地射击!”
现在大部分还是滑膛枪,如今还远远达不到美国南北战争时期那种来复枪的大规模运用,进攻的乞活军步兵也只能就地蹲下,完成三轮射击,旋即跟着后撤。
脸都被炮灰熏黑了一片,灰熘熘的带着步兵回来,回头眺望着战场,李定国忍不住吐了口唾沫。
“他妈的!”
如今战场局势倒是颇为有意思,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军现在是被乞活军“包围了”,在距离云林屯垦区十二公里外的平原,步骑夹击,把荷兰佬仿佛核桃那样牢牢夹在了中间,不过这个核桃壳却是硬了点,每次都是坚固壁垒防御,打清军,打农民军,打官军,如今乞活军也吃到自己得意战术的苦头,在开战前十二个小时,这些荷兰佬硬是就地挖掘了三道环形壕沟,把自己保护在里面,再用火绳枪与鹰炮进行防御,就算火器先进一个等级,一时间乞活军拿它也没啥办法。
其实要是真硬打,耗着上千性命大规模冲锋,还是能打的下来的,可不值得啊!如今深入内陆是乞活军的地盘,荷兰人是孤军深入,又不像建奴那样大队骑兵,围也围死他了,这种情况下要是死掉如此多的军士,估计这一个参谋长,两个师长也就都当到头了。
“下令李定国将军,停止进攻吧!”
后头端着望远镜看着战况,张煌言也是头疼的晃了晃脑袋,旋即又是恼火的说道:“告诉巴音图师长,让他给本府盯紧了,一个红毛番都不要让他逃了!”
胜券还是在自己手里的,困,饿,渴也折磨死这帮小瘪犊子了,命令传令兵出发后,抬着望远镜,张煌言又是怪异的叫嚷道。
“强行送一波死,图啥?”
…………
前线打的正激烈时候,后方却也一片紧急。
如今宋青书是往这儿输入了快四十万人,相比于后世台湾好几千万人口,这些人就像烧饼上的芝麻粒一样,寥寥无几,可对于这个空旷了好几千年的大岛来说,却简直是翻天覆地。
这儿完全是一张白纸,宋青书想怎么抹就怎么抹,大明那种小农经济的城镇色彩在这儿是找不到的,也没有什么地主世家,最大的地主就宋青书,最大的团伙就是西印度公司,数不清这些被忽悠来的员工仿佛蜂巢中的蚂蚁那样,勤勤恳恳的为西印度公司创造着财富,做着贡献。
不过宋青书把他们忽悠来,可是希望他们留下来,把这儿当家的,最基础的社会单位屯垦农庄,以及聚集着制糖厂,纺织厂,罐头厂等工业的城镇建设之后,各种生活设施也是开始一一完善,最基础的医院,服装店,食品店开始出现在几个新建设的城镇中,尔后又出现了理发店,大浴池。
来的不少屯垦员工是年轻人,自然又有哪方面的需要,西印度公司又不得不开起了红娘店,专门给人牵线搭桥,宋青书在这片土地上实现了穿越前父辈们的最大福利,组织给介绍对象,发媳妇,为了举办婚礼,一些寺庙教堂,还有大酒店又是应运而生。
一年时间,台海已经建设的相当繁荣了,颇有后世城市生活的雏形。
不过有人的地方,总有着各种各样的麻烦。
“救命啊!”
“你不要冲动,我警告你,我们可报关了!放开玉儿院长!”
本来忙碌的嘉义医院,此时乱的跟一锅粥那样三楼的病房门口围拢了一大片的医生,护士,都在惊骇的叫嚷着,而病房里头,穿着白大褂的玉儿小脸煞白,一条粗壮的胳膊夹着她纤细的脖子,而胳膊的主人右手拿着把尖刀,神经激动的指着外头叫嚷着。
“你们不要进来,进来我就杀了她!”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外面五十多岁的陈院长那个光熘熘的脑门上都是满头大汗了,玉儿是大帅的心肝女儿,而且还是应天医院派来指导本地医院建设的医疗巡查队长,更是偶像歌手,军士们心目中的女神,她要在这儿出个好歹,陈院子都怀疑自己脑袋能被大帅拧下来当球踢。
“你们都让开,放老子出去!”
“是,是,大家都往后退!说你呢,退啊!”
这几十年老中医当下来,陈院长也不缺心眼,嘴上跟着应和着,手底下却是拖延着,在他乱指的训斥下,外面围着的护士患者非但没有散去,反倒更乱了几分,把门堵的严严的。
不过听着屋里头歹徒焦躁的叫嚷,陈老中医心里依旧紧张的跟开了锅似得,直念叨着。
这神捕怎么还不来呢?
其实就在他念叨中,所谓的神捕已经来了。
三层医院的窗外,一个背着长刀,留着长马尾的少年,还有个长得黝黑,却是颇为敦实的军人正抱着两根排水管,艰难的一点点向上爬着。
如今玻璃技术在这台海是普及了,城镇里的店铺设施基本上装上了玻璃窗,不过现在宋青书还烧不出大块玻璃,都是正方形小块玻璃彬着木框的马赛克模样,艰难的攀爬到了顶,向里头瞄了一眼,宋勇忠是颇有些无奈的对着另一面的郑森点了点头。
砰~在内地足足能卖上好几两的玻璃窗,就被这么一拳头给砸的稀碎,勐地传来声音,让里面的那个歹徒下意识的扭过头,可就这功夫,灵活的仿佛影子般的郑森不知道何时绕到了他身后,也出手了。
刀鞘打在他挥出去的右手上,直接打的那尖刀朝着门外飞了出去,擦断了陈院长脑门上最后两根毛,痛苦中那歹徒下意识的蹲下,玉儿趁机就挣脱了出来,几乎同一个瞬间,郑森又是回脚一个回旋踢,正好揣在那歹徒的脑袋上,让这四十多岁的汉子直接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