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竖瞳中露出一丝恐惧:“那里,危险,会死亡。”</P>
郁笛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什么样的危险,居然连鸟人也害怕?</P>
想到自己刚才叫的那一声,郁笛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不会招来什么吧?</P>
鸟人将扛了一路的棺材放在地上:“我,不走。”</P>
不走就不走吧。反正天色已晚,得扎营了。</P>
郁笛熟练地搭建起一个足以容纳自己和鸟人的窝棚——本来鸟人大部分时间是直接睡外面的,直到有一次晚上突然下雨,把熟睡的他浇了个透,他便说什么都要跟郁笛挤庇护所。</P>
捕猎已经成为了习惯。</P>
感谢鸟人那强壮的体格,郁笛用树皮木棍跟碎金属片做了一根颇为结实的长矛,他拿在手中如虎添翼。</P>
曾经将郁笛威慑到一晚上不敢睡觉的马脸兔,也终于登上了食谱,并成功跻身口味榜的榜首。</P>
如郁笛所想,这玩意儿肉质鲜美,爽滑弹牙,并且是少见的没有什么腥味。</P>
只不过吸引鸟人的那种巨型鸟蛋,倒是再没有见过了。郁笛始终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的巢穴。</P>
他们所处的位置,似乎已经离开了丰雨区。这几天天气都很晴朗,他们积攒下来的雨水,基本都消耗光了。</P>
裸蛇皮做成的水袋里,只剩下最后一点。不论接下来往何处走,都必须解决饮水的问题。</P>
而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帮手,迈着它缓慢的步伐,跟了上来。</P>
“树!树来!”大半夜的,鸟人突然起身,对着郁笛的耳朵大喊。</P>
郁笛被吓了一个激灵,心脏砰砰砰地跳。“什么?”</P>
“树来,附近!”</P>
郁笛一时间没能理解鸟人的意思,以为他又搞错了什么东西的说法。</P>
可下一秒,她便听到了枝丫断裂的声音。这声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显得十分可怖,恍若庞然巨物正在踏着地面。</P>
鸟人拉着郁笛出了庇护所,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出一声长啸。</P>
安静一会儿后,那杂乱的声音果然朝着他们的方向,变得越来越大。</P>
郁笛不由自主地抓住鸟人的胳膊。没办法,这情境实在是太惊悚了。</P>
一张苍老虬结的脸,三分的狰狞在黑夜中都会变成八分,还有两分,看起来诡异又渗人。</P>
是笑脸树。</P>
它身后的地面如同被翻过一般,留下很明显的移动痕迹。</P>
笑脸树在火堆十米外,便停了下来。鸟人抽出一根烧得正旺的木头当火炬,拉着郁笛跑过去。</P>
他站在树根上,往自己手臂上割了一道小口子,贴在那熟悉的暗红色结块表面。</P>
果然,结块再次脱落,鸟人示意郁笛:“喝。”</P>
二人将蛇皮袋几乎装到满,才从笑脸树的根上离开。</P>
郁笛发誓,她看见笑脸树变成哭脸了!</P>
举着蛇皮袋鸟人傻憨憨地笑了:“好东西。”</P>
郁笛帮鸟人将伤口捆好,二人便回到营地。笑脸树似乎消耗了太多精神,静静待在原地,与其他树似乎别无二致。</P>
鸟人没心没肺地继续窝在庇护所里睡觉,郁笛在火边坐了一会儿,便悄悄来到笑脸树旁边,将手贴在树皮上。</P>
她沉入意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