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郁笛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是妘晁和这个世界的孩子，他说的话，算什么？你也别太生气了。”</P>

她心里清楚自己在说鬼话，妘晁生前要是没跟交墟人在一起，就不可能有自己这一胎。但出南他们的威信却经不住如此的打击。她郁笛在这里，是也只能是妘晁与虚夷神的女儿，哪怕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站在她面前，她也会坚持如此。</P>

出南终于平静下来：“还没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P>

“一切正常。你的家人没事吧？”</P>

出南默然，他抱起郁笛回到临时议会的帐篷，稍稍拾掇了一下自己，良久才开口：“你准备怎么处置交墟人？”</P>

“圈禁。”</P>

“就这样？”</P>

“参与者及其直系三代，处死。”</P>

出南低下头：“我恨不得他们从这世上消失。”</P>

“他们原本也没剩多少人。”郁笛不想丢失这一部分基因。</P>

私心来讲，出南并不同意郁笛的话，交墟人那么顽固，不斩尽杀绝，迟早都会闹出乱子。可晦摩与其他二部落现在三足鼎立，他们两个部落都机构稳定物资充沛，若非郁笛一直以神明的名义站在晦摩部落的一方，目前的形势不会如此乐观。</P>

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将郁笛推到其他人那边。</P>

这么久以来，他也心有所感——郁笛虽长了一副晦摩人的模样，可里面的灵魂却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她的确是神明派来的拯救者吧，出南希望这是真的。否则，神的光辉，恐怕很快就会在这片土地、这些人身上消失。</P>

“妘晁呢？”他忽然想起来，还有假妹妹在外边。</P>

“她在帮忙。”郁笛指了指医者的方向，“为了照顾他们，我们大概会在这里拖延半个月，需要重新找一条路线。”</P>

“我们的食物不够。”出南揉了揉额头，“你有什么办法？”</P>

“有些苔藓可以吃，让铃貘带人去找。当务之急，是让安抚大家的情绪。我们须得和歧彤跟塔尔卡谈谈，让他们确保自己的人不出乱子。”</P>

“这我知道。”出南蹙眉，“我们的人牺牲最大，我必须让他们看到，我是站在他们一边的。”</P>

郁笛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放心，我始终是晦摩人。有些话，我会以神明的名义传达。我们最终还是要让晦摩成为唯一。”</P>

她压低声音，凑近出南的耳朵。</P>

“感谢神明。”出南眉目间的戾气终于化消了一些。</P>

达成共识后，郁笛便趁这段时间，好好观察了一下天象。对比以往交墟人的记录，差不多再有六个完整的回迁循环，他们没有足够时间在当前的两个聚落之间来回迁徙了。</P>

在这期间，她得重修一个更深的居住地。</P>

勘测、设计、复勘、修正，光靠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这副身体有生之年能不能做完。六个回迁循环，换算成自己的时间，那可是将近五十年！</P>

交墟人寿命长、脑子灵，正是她需要的帮手。为了不让这部分优秀基因丢失，她还得考虑一下，怎么能平衡交墟人跟其他部落，尤其是晦摩之间的冲突，让他们融入进来。</P>

以往的经验，交墟与提尼人没有隔离，现在看来和晦摩应当也没有。她得观察观察涂通山的情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