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烦啊，郁笛闭上眼睛。</P>

“祭司，交墟人想见您。”铃貘过来传话。出南眉头一皱便要拒绝，郁笛却站起身来：“听听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P>

“一起去。我怕他们玩花样。”</P>

“嗯。”郁笛点头。</P>

最后一位活着的交墟长老虞申，见出南跟在郁笛身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就知道，从出身晦摩的祭司，又怎会替交墟着想呢？</P>

他们错便错在之前太过谨慎，没有不顾一切杀掉郁笛。现在落入如此地步，他怨谁都没用了。</P>

“交墟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出南厌恶地看着他。</P>

“出南首领，这是我们交墟和大祭司之间的事，你不适合在场。”</P>

出南看了眼郁笛，见她点头，哼了一声转身，走到在能看见，但听不清的距离。</P>

“我没记错的话，您是虞申长老，末炅祭司的叔叔，殆染首领的亲生弟弟。”郁笛盘腿坐在地上。</P>

虞申略微有些讶异。</P>

“你这小丫头，还知道的挺多。”</P>

“我是大祭司。”郁笛平静地说道。</P>

“是了，神明选定了你。”虞申苦笑，“我们交墟引领众人千百年，没想到一朝倾颓，只在旦夕。”</P>

“虞申长老，参与此次袭击的人极其父母儿女，皆会处死。你有什么话，不妨现在直说。神明因你们的背叛而选择了晦摩，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P>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次袭击是我们长老团的决定，和那些年轻人无关，是我们逼迫他们去做的。你保下他们，我告诉你我们交墟一直以来传承的秘密。”</P>

“祭坛里的书我都已经读过，交墟的藏书，出南首领也都已经搜出来给我。你们交墟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秘密。”郁笛淡淡地说。</P>

“那不是全部。”虞申的眸中染上一丝急切，“我们还有从不记录在书中的秘辛，你放过他们，我会毫无保留。”</P>

“省省吧。该我知道的，神必将告诉我，不该我知道的，多说无益。虞申长老，愿你在往世安息，不要再触怒神明。”</P>

说完，郁笛便起身欲走，看也不看他。</P>

虞申急道：“难道你不想知道神的住所吗！我交墟一族曾拥有的一切，都是从那里得来！甚至包括我们引以为傲的双眼！”</P>

郁笛顿住脚步。</P>

虞申一看有戏，快速说道：“带我们一起回去，我会告诉你一切，甚至关于神！”</P>

“知道了。”郁笛未曾回头，只留下三个字。虞申由于过度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很不想将自己族里传承千百年的秘密告诉郁笛，但若不如此，恐怕最终这秘密只能跟着他埋进坟墓。</P>

晦摩的首领不好说话，但这位祭司看起来并没有像他那样厌恶交墟，即使被他们的人砍断了臂膀，却仍愿意与他交谈。用一个再也无人传承的秘密换取自己族人活着，虞申觉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