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贵妃的笑容有些僵住,她讪笑道,“我道是什么事情让我儿如此行礼,快起来吧,这点小事,母妃自是准许的。”
丌元轩讶异于自己的母妃回答的如此容易,他拉起丌元泽好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冼贵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道,“轩儿,为何这样看着母妃呀,泽儿从打入冼妃宫起我就把他看作自己的孩子了。”
丌元轩听到冼贵妃的话,知道这话自是有一半真有一半假,要不是一开始也不可能有那么曲折才能把丌元泽要来与他一起玩耍习书。
丌元轩觉得这宫中才半年多,怎么好像一切都变了,好像又没变。变的是关系,没变的是人。
丌元轩不想多想了,他拉着丌元泽谢过自己的母妃后就回自己殿内了。
冼贵妃看到丌元轩他们走后,面容突变,与刚才温柔的神态形成强大的反差。
王城内一处街角,一个男子身着官服却带着个破木簪看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的破烂府宅,叹了口气。他是这丌国云云众生中的一个寒门子弟,靠着自己十年寒窗苦读,终于考上状元,得了这一官半职,任命为学士,闲职一个,终是比不过那豪门子弟,高官厚禄。再努力自己还不是落得如此清贫。
男子拖着沉重的脚步迈进自己的陋室,脱下自己官服交给老奴仆,而其实这整个府宅也只有一名奴仆侍奉他,但凡稍微年轻点的奴仆都不愿意在他这里破屋里干活,因为他实在是太穷了,除了能给下人点饭,其他的一点工钱都给不起,他这个当官的又没权,所以只有这个又瘸又老的找不到人家要的老人,才愿意在这儿。他闲步至坐榻前,拿起已经凉的茶喝了起来,茶沫时不时的进到嘴里,他不得不总是往外吐出来。
“老爷,老爷,外面来了一些官家人。”老仆人一瘸一拐的跑进来。
“什么官家人,你老爷我就是官家人。我去看看谁人敢闯我的府宅。”说着,男子走出了主屋,刚走到庭院便看到一众宫人站好等着他呢。
在这些人中为首的宫人看到男子过来便道,“接旨。”
男子听到后马上带着老奴仆跪下。
宫人大声宣道,“奉王诏令,蓝星院学士冯书志,清正廉明,忠于职守,且为人谦逊,待人有礼,又学识渊博,才高八斗,遂从即日起特命为五世子少傅,钦此。”
冯书志一脸茫然,这当世子的少傅的好活怎么就轮到他了呢,他一个寒门出身的人,在朝中连派系都没人要,每日只能打酱油混日子,这怎么天大的好事会落到他头上呢。
宫人咳了两声,“冯少傅?冯少傅。”
“啊?”
“接旨啊。”
“哦,臣……接旨。”冯书志从宫人手中拿过诏书,心里真是又惊又喜,他是实在想不出为啥是他,算了,不想了。
“那老奴就走了。”
“好好好,慢走慢走啊。”
宫人一看他那寒酸样,一脸嫌弃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