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挥了挥手道:“好在现在那姑娘在周太医的医治下,脱离了危险,只是还有几日才能醒!章云安,此次若不是朕将其当成兔子,射在她的胸前,否则早就出人命了,你又如何对得起人家父母!”
章云安双膝跪地,低下头诚恳道:“微臣有罪,但凭皇上处置!”
“朕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你,你且派人好好查查那女子家人,也好向人家道歉!”
“是!”章云安走后,陈帝还是有些不放心,现下更是没有心情再去狩猎,于是又折回到居安殿。看到如此安静的女子,陈帝的心不知怎地竟怦然有些心动,他忙甩了甩头,自己贵为一国之君,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就是宫里的晋贵妃和婉嫔也是一等一的美女。
然,想起她们二人,陈帝的心情顿时有些低落,那两个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却冷若冰霜。那日在宫里如此无忧无虑开心大笑的晋慧却是再未曾见过,无论是后宫还是前朝,永远都是这般低沉。
可不知怎地,尽管从发现自己误射女子到现在也只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而已,却似认识了许久而失散的朋友一般,只待女子醒来好好叙叙。
春猎不猎,又无需他处理政事,于是那段日子便变得清闲了许多。
周太医的医术果然了得,那几日女子高烧反反复复,在他的细心照顾,体温渐渐正常,第三天的傍晚,夕阳印红半边山头的时候,女子醒了过来。
宫女兴奋地去通知陈帝,彼时陈帝正与祁步君和章俊铭在行宫殿外射击,一听姑娘醒来了,立即扔下手中弓箭,拔腿便往居安殿而去,祁步君与章俊铭二人难得地对视了一眼,他们突然发现,这个女子的出现也许早已命中注定。
床上的姑娘半坐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睛,而她的双眼里竟充满了惊恐,边上几个宫女在不断地在安慰她,可女子却将身子越挪越近,最后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不断地摇着头。
陈帝见此皱眉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三五个宫女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其中一个稍年长点的道:“回皇上,奴婢们正在劝姑娘把药喝了,可不知为何,姑娘许是受了惊吓,只一个劲地往床里面躲。奴婢怕姑娘刚愈合的伤口渗血,所以也不敢太靠近!”
陈帝见缩成一团的女子果是如此,双手抱膝,将头埋得极低,躲在床角,竟有些瑟瑟发抖,“把药给朕!”
刚那个宫女大着胆子说道:“皇上!这些粗鄙的活,还是让奴婢做吧!”
陈帝看也不看那宫女,伸手看着床前的女子说道:“哪那么多废话,快点!”
宫女自不敢再怠慢,立即将药递到陈帝手上。
陈帝接过药,侧坐到床边轻声道:“姑娘别怕,你的伤是我所误射,放心,太医已经看过,没什么大碍,不过药还是要喝,来!你若不喜欢她们侍候你,我来喂药给你喝!”
姑娘疑惑地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陈帝,一头乌黑的长发如丝般地披散在姑娘的瘦弱的双肩上,竟有种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
陈帝见她抬头看着自己,似仍有些不安,立即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对姑娘轻轻点头。
姑娘虽不再害怕地往后缩,可睁大的双眼却仍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还是未有前进的半点意思。
陈帝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微笑地拿着手中的药看着女子。
半晌后,女子终于鼓足了勇气,将身子稍稍往外坐了坐,又伸手拿过陈帝手中的碗,一仰脖喝了下去,周太医很懂得如何将调配药,那碗看着墨汁一样的药,竟半点也不苦。
药喝下去之后,姑娘竟全身放松下来,甚至还朝陈帝笑了笑。
陈帝这时才问道:“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我让人去找你的家人来可好?这一个月是皇宫春猎时节,你又为何会误入猎场的?”
可尽管她已对陈帝放下全部警惕,甚至连药也喝了,却仍是睁着双眼盯着陈帝,半个字也不说。
边上的一名宫女道:“皇上,姑娘从醒来后便一直不说话,似乎也听不懂奴婢们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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