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赶紧把她抱起下楼,开车飞快送去了医院。
半夜归远醒过来的时候,先是被消毒水味道刺了鼻,她眉头一皱,开始打量起自己身处何地。
然后就看到趴在病床边睡着的予安。
夜深露重,寒气入骨。
看着他就那样穿着毛衣,外套都没穿就敢趴在床边睡着,归远觉得头都气得突突地疼。
她把自己的被子掀了起来,想着偷偷给他盖上。
结果微微一动,予安就瞬间醒了,他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手就抓住了归远的手:“你要去哪里?”
他手的冰冷温度冻得归远一惊。
归远没好气地用另一只手拍开他:“不去哪。把被子给你盖。”
予安这时候已经清醒了过来,他又把被子给归远盖好:“我不冷,你才刚刚退烧,要多注意。”
归远说不出口让他先回去的话,她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回去,但是她现在也不想回去,回去就意味着又要被关起来了。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在看到予安裸露在外的脚踝依旧脚上的拖鞋时,归远还是妥协了一点。
“选一个吧,要么回去,要么上来。”
说完这话,她又转过身背对着予安。但是身体倒是朝里侧移动了不少,给他腾出了一大半空间。
病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不久之后,归远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个宽阔的身体就这样钻进了她的被子,携带着一身寒气。